在齊昱略有些驚訝地眼神中，向天霖匆匆離開了公司，一路飆車到了醫院。
才下車，就看到了穿著病號服，站在醫院門口，被記者和路人包圍的陶夭夭。
本就有些削弱的肩，在寬鬆的病號服裏，越發顯得單薄。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也有些空洞，整個人仿佛神遊太空。
向天霖心裏咯噔一跳，皺眉上前，將陶夭夭圈進自己的懷裏，“女人，別怕，我來了。”
陶夭夭一點反應都沒有，整個人木木的。
向天霖摟著他要回進醫院，陶夭夭這才回神，喃喃道，“我不要回醫院，我要去劇組。”
“女人，別任性，你現在狀態不好，還是在醫院讓醫生給你調整一下。”向天霖耐心地說道。
“不。”陶夭夭堅決搖頭，“我繼續再在這裏待下去，真的會瘋掉。我靜下來，就忍不住想舅舅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要去劇組。隻有忙起來，我才不會想那麼多。”
“這麼多記者圍著我，我去不了，你帶我去，好不好？”陶夭夭難得露出軟弱的一麵，眼睛水露露的，像是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眼淚隨時都能掉下來。
向天霖心髒一抽，疼痛在胸口蔓延開來。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帶這個女人回醫院，可是……他沒有辦法拒絕這個女人，尤其是在她以這樣一種眼神望著他的時候……
向天霖糾結了好一會兒，最終理智還是敗下陣來。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地道，“好。我帶你去劇組。一會兒我讓我的私人醫生過來，照顧你。你要乖乖聽醫生的話。”
陶夭夭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將臉埋到了向天霖胸口。
向天霖一手摟著她，一手推開湧上來的記者，頗為艱難地將她接到了車上。
記者們卻向聞到了腥味兒的貓，不依不饒。
攝像頭、話筒等一個勁地往向天霖和陶夭夭身邊湊。
“陶小姐，剛剛聽你的意思，好像你舅舅做了很不好的事。請問，方便透露嗎？”
“你生病是不是也和你舅舅的事有關？”
“你舅舅做了違法的事嗎？陶小姐，你要是不說，可算是包庇啊！”
向天霖坐進車裏，冷斜了記者們一眼，冷冽地將車窗升上，疾馳而去，卷起一堆的油氣，嗆得記者們咳嗽連連。
“女人，事情或許並不是顧影昊說的那樣，你……”向天霖出聲安慰陶夭夭。
陶夭夭搖了搖頭，有些艱難地開口說道，“我也希望是假的，可是……不是……”
清亮苦鹹的淚，終究還是流了出來。
在醫院的這段時間，她把優盤裏的錄影、錄音都看了。雖然錄影有些模糊，看不清人的臉龐，可是，那個錄影裏的人的身材和舉止，確實很像顧淩雲。
另外，更加鐵證如山的，是錄音。
錄音完全就是顧淩雲的，這沒有一點兒疑問。
聯係到以前她所調查到的線索，陶夭夭發現，如果那些事都是顧淩雲做的話，那麼一切就都串了起來，所有邏輯和推理都說得過去了。
她沒有辦法欺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