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陶正坤恨不得能砸碎眼前的這個窗戶,衝過去,將夏金珠給活活撕碎。
夏金珠似乎了解陶正坤此刻所想,頗有些玩味地盯著陶正坤,將手中的文件在他麵前晃了晃,諷刺而得意地說道,“你留給野種的財產,全部都在我手裏。嗬嗬!陶正坤你一定沒有想到吧!”
一想到陶正坤不顧他們夫妻之情,而要把財產都給小三兒懷的野種,夏金珠就覺得心裏被紮了一根刺,難受極了。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把這根刺拔出來,再狠狠地紮進陶正坤的心裏。
陶正坤越氣,她就越舒爽。
然而,夏金珠失算了。對麵隔著一個玻璃牆的陶正坤,隻是怒瞪著她,並沒有什麼過激地反映。看得出來,陶正坤雖然心裏已經把他撕了一萬次一千次了,可是也還注意著場合,沒有喪失理智。
夏金珠微微一笑,她還有一個東西,她就不信陶正坤看到那個“東西”後,還能這麼沉得住氣。
她將文件放回了自己的包包,又從包包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陰惻惻地笑著放到了台麵上,“你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麼嗎?”
陶正坤怒瞪著她,一言不發。
“嗬嗬。”夏金珠笑了笑,笑容滿麵地說道,“我想你一定很想見那個野種。咱們好歹也是夫妻一場,我怎麼能不體貼你呢?這不,給你提來了,你要不要好好看看?”
“你!”陶正坤大驚,先是怒氣騰騰地一下站起來,凶神惡煞地撲了過來,被玻璃牆阻礙後,瘋狂捶著玻璃牆,雙目如同染了血一樣,望著夏金珠直喘氣,大罵道,“你這個賤女人!老子一定會找人陰死你!”
“當初老子瞎了才找了你這麼一個蛇蠍心腸的毒婦!”陶正坤有些渾濁的眼裏,竟然有了些許的淚意。
這個孩子,曾經是他全部的希望。可是如今,卻躺在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裏……冰冷……
“哈哈哈!”夏金珠大笑起來,她終於成功地把陶正坤激怒了。
她知道這裏的玻璃是防彈的,堅固得很。所以雖然陶正坤就在她麵前十厘米遠,恨不得殺了她,她也一點不怕。
“你可不就是眼瞎嗎?”夏金珠諷刺得說道,“你以為我是顧夢竹?那麼好拿捏?我呸!”
本來瘋狂地陶正坤像是突然被凍住了一樣,所有的動作都僵硬住了。半晌,一張臉煞白地癱坐到了椅子上,抽了抽嘴角,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好久,也沒有張開眼睛。
他可不就是眼瞎,不就是傻嗎?放著顧夢竹那麼賢惠體貼的妻子不要,偏偏要休了她、害了她,然後領了一個毒婦進門。
一向認為自己頗為睿智英明的陶正坤,平生第一次懷疑起自己。
顧夢竹……夢竹……
以後他就算去了地下,也沒有半點臉麵去見她……
自己這算是罪有應得嗎?哈哈哈……
陶正坤突然大笑起來,神色中有隱隱約約地癲狂,眼睛猛地睜開,眼淚唰一下就流了下來,狠狠地盯著夏金珠,似乎是在下咒一般惡狠狠地說道,“夏金珠,我眼瞎才找了你。如今我也被懲罰了,這是我活該。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一定也不會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