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說無雙應該至少八九十歲了,怎麼還是嬰兒的模樣。
“對,她就是無雙。”看我們不相信,無果娘走上前去把她抱了起來,“自從那次生病開始,她就再也沒長過,我一日喂他點米湯,維持著她的生命,她沒有知覺,不會哭鬧,但隻要活著,就夠了。”
為母則剛。無果娘輕輕哄抱著無雙,就好像它還是個正常的孩子般對待,隻是眼中不再掉落淚水。
“我看看。”菇婆婆上前幫無雙把了把脈像,又將手附至嬰兒的額頭。
許久。
“怎麼了麼?”我看菇婆婆的臉色有些不好,輕輕地問著。
無果娘也是想問,但她不敢問。
“沒事。”菇婆婆朝我和無果娘均是一笑,重新拾起臉色,“這病因我再回去查查書本,無果的事你在家就不用多擔心,照顧好無雙和自己就行。”
我知道菇婆婆是要走了,也是準備起身告辭。
“他,他。”無果娘跟著我們出來,吞吞吐吐,“他沒犯什麼事情吧?不然你們怎麼會,突然。”
身為母親的敏銳讓無果娘多少有些意識。
沒事,就是分身逃課,來抓我的狐狸而已。不過菇婆婆不說,我也不說。
但是我轉眼一看菇婆婆好像還處在無果妹妹的擔憂之中,想著這樣很容易被誤解吧。我急忙解釋道:“沒有,沒事的,我們隻是順路過來看看,您好好照顧自己和妹妹就好。”
聽我這麼說,菇婆婆看著我,眼睛裏不知道要表達什麼。
反正我也沒深究。
辭別無果娘,我們也沒有目的地,就直接在旁邊的小道上走著,思考病因。
我與他並肩走著,都沒有說話,眼前夕陽西下,像極了一輪圓圓的紅盤子,紅彤彤的甚是好看。
不過我也沒心思看,隻就走幾步路,我總是覺得哪裏有雙眼睛正緊緊地死盯著我,讓我不自覺地毛骨悚然。左顧右盼卻又沒發現什麼,心裏極不安穩,忍不住回頭看,卻看到我與姑婆婆被夕陽拉得好長的影子。
雙影並肩,好不纏綿。
看著是挺和諧的,笑了笑,我也沒有過多在意,隻是還一直糾結著這種熟悉的目光,到底來自哪裏?
身邊,確實沒有呀,空空蕩蕩的,我索性停了下來駐目凝望。
姑婆婆看我沒再走,也回過頭來,可能也看到了影子,他的眼底熠熠發光。
看我愣著,他笑了。
輕輕的,唇角上揚。像鄰家男孩那般親切,純良。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他的手突然抬高,剛要伸過來。
“鈴鈴鈴。”不合時宜的突兀聲突然想起,也讓我回過神來,看到菇婆婆的手掌定在那裏,有些錯愕。
菇婆婆這個姿勢真奇怪,他是要幹嘛?還有,哪裏在響?好像就在身邊而已,我搜索著。
姑婆婆聽到聲音,急忙從腰間扯下一枚玉佩,那玉佩是環形的,掌心大小,此刻發著光。
“這是什麼。”我蠻好奇地問。
“師父給的傳聲筒。”姑婆婆也不廢話,直接大掌一揮,環形玉佩裏麵出現的字就化成聲音飄到我們耳邊。
神存在的。
他不是閉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