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還有人要找,那個在我昏迷的時候一直呼喚我的人,還有我的家人,我的記憶。
這麼一想,我理智多了,強壓住心髒劇烈的跳動,禮貌地站起來朝著神存在淺淺一笑,致謝道:“謝謝師父賞賜。”
這麼客套,這麼疏遠,神存在眼中的溫柔瞬間無見。他冷冷地看著我提起杯子抿嚐,不再置多一詞。
我的內心,他怕是看在眼底的。
這次拿起的茶杯卻是千斤重,茗嚐的好茶卻是滿嘴苦苦澀澀的味道。
心境不同,而茶味不同吧。
直至我喝完,神存在都是淡漠地看著我,眼神如果可以用溫度測量的話,我覺得越來越冷,應該有零下了吧。
我將杯子放回原處,規規矩矩地坐好,接受著神存在的目光,像極了一隻提心吊膽的小白兔。
他還是那麼冷冷直直的看著我。
如果剛剛書寫證書的時候是在春天,那麼現在他看穿我內心的想法應該就讓我如履薄冰的深冬了,一時間我竟然無法適應這種溫差。
“你既然與我真誠相對,自然以後心裏眼裏都隻能隻我一個。”師父突然霸道地說,“如果你還不能適應,我便給你個一兩日調節,但你切不可騙我。”
“我不會騙您的。”我自然不會背叛師門,所以我回答得言辭懇求,“如果有一日我背叛於您,師父就引九霄的天雷將我劈成兩半吧。”
我說這話的時候是言語真誠的,我不會另投他門,也不會做損師門不利己的事情,這是我能做到的承諾。
“傻瓜。”師父微微一笑,放鬆了不少,“如有那麼一天,我也不會傷害你,我會把你奪回來的。”
“師父,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我突然覺得較真的師父很可愛,所以信誓旦旦,“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這一生也就短短數十年,餘生我對自己的信仰還是很有把握的。”
一如我對爹爹,敬仰又熱愛,這種情分是磨滅不掉的。
但是師父聽完我的話卻惆悵了:“是,你的餘生太短,凡人壽命不長,我若陪你一世也不過過眼雲煙。”
師父想了一想,又道:“既然你已與我簽寫同心證,我若尋你世世輪回,怕你世世認不得我,我是又要失望傷心的,不如該教你的我教你,也入仙界吧。”
啥,我沒聽懂,入仙界,聽著玄乎啊。
果然師父一正經了起來,就感覺跟我相隔的距離有十萬八千裏遠,他渾身散發著師父的威嚴,不容置疑的決定,繼續道:“你底子太差,從明天開始,每日天啟亮你就要起來繞著花壇慢跑二十圈,休息一個時辰之後去天泉下泡三個時辰的靈水,先把身體養實了,我授你法力。”
“師父,你要教我法術?”我有點不確定。
“是。”
“師父,你要讓我每日慢跑花壇二十圈?”我沒聽錯吧。
“是。”
“師父是說要讓我泡天泉水三個時辰?”我無語了。
“是。”
“啊?”這不是真的吧?單單花壇二十圈,那麼大那麼大那麼大,我的腳還沒跑已經在抖了,更何況我不會遊泳,泡三個時辰的泉水我估計是要癱在靈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