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嚐不可,這是師父心裏打定的主意,也是很多年後我才知道的他這個想法,可是當時我沒琢磨透,一心隻覺得自己是一個試驗品,卻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的我,已經活在了自己的心魔裏了。
須臾,誤解,猜測,總是改變了很多軌跡。
我越冷漠,越自卑,就越抗拒。
我突然反悔了,我想拒絕,虛弱的我還留有的倔強告訴師父不要這麼做。可是好像太遲了,我能感覺到一股源源不斷的氣流從我的手裏朝著心底擴散出來。
他是真的要驅逐我心底的人,幫我解同生共死劫。
隻是覺得這個決定是突然做出的,我就有點別扭,師父師父,難道我就注定要當一件試驗品嗎?
“師父。”我委屈巴巴地喚了他一聲,渾身還是動彈不了。
“不用怕,我在。”師父以為我害怕了,語氣突然放得很柔地安慰我,一個甩手,把我後麵想說的話都給卡在喉嚨了,“這是第一步,我先將全身法力度至於你,激發你骨髓裏的自我保護意識,可能會有點疼,但是這是脫胎換骨所必需經曆的,你不要怕,我會陪著你的。”
師父說得極盡溫柔,和小心。
女人溫柔是武器,男人溫柔起來是核武器,一點沒錯的。
我這個年齡,其實早已可以談婚論嫁,可是我總是以自己還太小說服自己,避免去接觸關於感情的一切事物,不是不想愛,不是不去愛,怕隻怕,愛也是一種傷害。
在沒有辦法直視自己心意的時候,強行敷衍的感情隻會是一把雙刃劍,傷人傷己,這也是我不再打開心扉,去麵對師父的原因。
可是師父,你這樣一邊對我嗬護有加,一邊隻是當我試驗的工具,沒覺得傷了我的心嗎?
我很矛盾,卻再沒有力氣阻止。
師父的臉,從最初的紅潤,到發青,到發白,再到嘔血不止,我在心底叫喊了千萬倍,他手心依舊握著我的手,紋絲不動地幫我運氣,解劫。
我的心,突然有點疼,就好像被人拿著刀,一刀一刀地割裂著。
眼淚,不自覺地奪眶而出。
師父不懂,我自己告誡自己,這是祭奠。
告知我的心被淺藏的冰封。
無處蔓延的終止!
師父。
“哈哈哈哈,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呀。”身後突然一聲熟悉的大笑聲傳來,我怔住了一會,整理好情緒,轉動著眼珠子,看到的是一片迎風飄著的紅袍。
易言?再健忘我也忘不了那個騷包的紅豔美男,在榕樹樹心底下的一眼,還真的就印象深刻了。
他的笑聲太大太吵,好像被一個喇叭放大了好幾倍後鑽進我的耳邊轟鳴,耳膜都快爆炸了。我發現我現在的思緒也特別活躍,不止一丁點的細微之聲都能聽得詳細,而且不止聽覺,視覺,嗅覺,觸覺也是,我指甲輕輕滑過皮膚,都能感覺到放大的疼痛。師父的眉頭一蹙,我才發現我指甲滑過的是他的皮膚。
看來其他都有進步,就是腦子好像還不好使啊。
但隨即又覺得不對,師父不會是把他的感觀轉移在我的身上了吧?不然怎麼指甲劃他,我也有感覺的?
“咦,不近女色的師兄,這會兒拉著人家小姑娘的手,互訴衷情,都不迎接我啦?”易言自顧說著,自來熟地打量周圍,看來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