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案子,其實都有一個完美的結果。
可即便給了別人交代,他卻給不了自己交代。
“對案件,我是個完美主義者。隻要有一點邏輯解釋不透,在我心裏,就不叫結案。”
“我明白。”向晚對他的職業精神,是完全佩服且讚同的,隻不過,看著他這麼辛苦,通宵到第二中午還沒有得到休息,又止不住的心痛,“但是,人不是鐵打的。你能不能先休息一會,再起來跟我談工作的事?”
“不能!”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向晚無語地翻白眼兒,“為什麼?”
白慕川不回答,冷著眼審視她幾秒,突然朝她伸出手。
“坐過來——”
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張辦公桌。
他那裏隻有一張椅子,她要怎麼坐過去?
向晚遲疑一下,站起來,連人帶椅子一起拖了過去。
白慕川:“……”
向晚:“怎麼了?”
看著她懵懂的樣子,白慕川似笑非笑,“其實我腿上可以坐的。”
“!”向晚臊了一下,“辦公室呢,正事!”
“不經逗的女人!”
“……你逗我的?”
“不然呢?”
“……嗬嗬嗬嗬嗬!”
白慕川一怔,哭笑不得,伸手來牽她,那噙著笑的溫柔視線烙在她臉上,多情而迷人。向晚沒法動彈,也沒法拒絕,隻能由著他把自己的手握入掌中,在那溫暖的熨帖中,默默地笑得像一個傻子。
“還笑?”白慕川差點被她氣樂了,“你就沒什麼要跟我的?”
“什麼?”向晚被他的顏值打敗,沉醉其中無力自拔。
白慕川冷哼一聲,“裝糊塗!”
“……沒裝!”她老實地回答,“是真糊塗!”
這女人可以傻得很可愛了。
白慕川喟歎一聲,“就這樣停更了?”
原來這事兒。
向晚怔了怔,看著他,突然不知道怎麼。
“問你呢?”白慕川拉下臉,“決定了?”
“嗯。”向晚垂下眼,不跟他對視,“別人不知道情況,你應該是知道的……發生這種事情,我能怎麼辦呢?被人盯上了,我總不能拿別饒生命來開玩笑吧——”到這裏,她又抬頭瞄他:“你能理解的吧?”
白慕川麵色平靜,“你不是一心想寫出火文,想成為大神?”
“想啊!”向晚喃喃地,有點委屈,“我也不想放棄,這不是沒得選擇嘛。”
白慕川伸手揉她腦袋,“唉!可憐的笨蛋!”
“……”
又被罵笨。
聽啊聽的就聽習慣了。
甚至從中聽出了他的心疼來,她是不是賤?
向晚:“白慕川,我好像中邪了!怎麼聽你這麼罵我,還挺開心的呢?”
“……”
他這件事,她扯別的事。
對這種明顯岔開話題的行為,白慕川當然不能由著她。
“你準備怎麼辦?從此不寫啦?”他挑挑眉:“這本書也有幾十萬字了,算是心血之作,就這樣放棄了,你也不甘心的吧?”
“不是不甘心,是太不甘心了好吧?”向晚實事求是,“還有,我們總監了,如果這本書停更爛尾,以後我所有的作品都不給推薦。”翻個白眼,她幽幽一歎:“你我咋就這麼倒黴呢?”
“瞎!”白慕川輕哼一聲,“遇上我,這麼大的福氣了,還叫倒黴?”
“……”
好自戀的男人!
向晚嗬嗬一聲,“是不是為了遇到你,把我的福氣都用完了?所以別的事就這麼倒黴?”
“很有道理。”白慕川點頭,一點都不臉紅地表示:“上帝為你開了一道門,如果不幫你關掉一扇窗,你會著涼的!”
噗嗤!
這邏輯,絕了!
向晚忍俊不禁。
“我好端賭抑鬱心情,就這麼被你破壞了!”
“哦,對不起!”白慕川摸一下她的臉,“可憐,你繼續抑鬱吧。我錯了。”
“哈哈哈哈!我真的好想揍你!”
兩個人在一起,不僅有不完的話,最關鍵的是那種可以輕鬆交流的情緒。有時候向晚甚至覺得,白慕川這個人,就是老專業為他定做的。就算不談他過饒外貌,隻談性格和為人處事,以及他對待女饒態度,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喜歡的,一點毛病都沒櫻
是情人眼裏出西施,還是被愛情蒙蔽了雙眼?
向晚不敢想。
她太喜歡這種相視一笑就有默契的感覺。
因為喜歡,隱隱又有一些不安。
患得患失。
“想什麼呢?”白慕川又來搔她腦袋。
向晚頭發很濃密柔順,沒有染過色,黑油油的鋪了一頭,襯上她白皙過饒肌膚,瑩白發亮,柔媚又乖巧。白慕川好像很喜歡揉她頭發的手感,揉一下不滿足,又揉了一下,才慢聲笑道。
“寫了那麼久,停更休息一下也好。”
“你支持?”向晚有些意外。
今被方圓圓罵了個狗血淋頭,向晚這時候還沒有緩過勁兒來,冷不妨聽到白慕川這麼,有一點激動。
“當然。”白慕川補充:“你做什麼,我都支持。”
向晚抿緊嘴巴,輕輕笑一聲,“謝謝你!”
“這麼見外!還能不能讓我愉快地裝男神了?”
“……”
這男人太逗了!本來向晚想笑一笑的,可接觸到他目光裏的擔憂,她扯了扯嘴角,又笑不出來了。
“好吧,我承認,我心裏其實怪難受的。就好像突然之間,就一無所有了。”
“傻妞兒!不是還有我?”白慕川斜剜她,哼哼兩聲,一臉不高興,“看來本少的存在感有點弱啊?”
“……”
向晚怔怔看他,鼻子微微一酸。
“白慕川。”
“嗯?”
“如果我我想哭一哭呢?”
白慕川凝視她,微微一笑,突然朝他張開雙手。
“來吧!哥的懷抱,永遠屬於你!”
嗷嗚!太暖了!向晚扁著嘴巴,喉頭一梗,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很用力很用力地呼吸一口氣,平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