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確實不是那樣的人。
但姨父那氣憤離去,加上邢菲菲的煽風點火,感情難免會變了味道,勉強相處反倒讓大家都尷尬。
向晚想了想,“姨真叫我們了?”
譚惜春歎一口氣,“不管怎麼,我們三個是姐妹,你姥姥姥爺都沒了,我們就是最親的人,姨性格是硬零,但這些年,她對你們姐妹兩個,我都是看在眼裏的……”
向晚點點頭。
這一點,她從不反對。
姨對她們,是絕對的好。
“我不是顧及姨,是怕到時候邢菲菲又搞事,鬧得大過年的不愉快,姨也比較為難……”
畢竟在那個家裏,姨並不是能完全做主的人。
邢遠航看著為人大度,不過是不願意在事上計較罷了。
一旦計較上了,可就不同了。
向晚印象裏的姨父,從來就不是一個善類。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今年情況特殊……”譚惜春看著她,又看了看伸長脖子來聽的方圓圓,“你姨啊,最近日子不好過。”
“嗯?”向晚挑了挑眉,“怎麼了?”
“上次在你家那事後,她和你姨父總是鬧矛盾……”
提及上次那個事,不過是為了給向晚心裏加重砝碼。
向晚看了大姨一眼,悶頭不吭聲。
譚惜春接著:“她懷疑你姨父在外麵有女人了。”
這件事,向晚上次從方圓圓嘴裏聽過,還曾戲“姨父身邊的狐狸精,收割了一茬,又長一茬”,但那畢竟是姐妹倆私底下的懷疑和玩笑,如今聽譚惜春再次起,突然就像板上釘釘了似的。
“不會的吧,他倆都這麼多年夫妻了,姨父對姨一向很好的啊。”
“唉!”譚惜春歎息,“就是的啊,不明白你姨在作個什麼勁兒。”
“……”難道姨父是冤枉的?
向晚揪起眉頭,等待下文。
“你像你姨父那樣的家庭,那樣的男人,在外麵有個把紅顏知己,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我以為她早就有心理準備的,也勸過她了,隻要他不把人往家裏帶,對她還一如既往的好,把錢交回來,不就行了嗎?”譚惜春到這裏,還搖了搖頭,“你姨這個人,就是太強勢,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還當自己年輕啊,拿什麼跟男人去爭去鬥啊?現在的男人,哪一個不這樣?”
向晚心裏一沉。
瞅了譚惜月一眼,沒吭聲。
這大姨和姨,完全是兩個極端。
姨不會逆來順受,自我主導意識極強。
而大姨,盡管在家裏可以管住大姨父,但骨子裏仍是以男人為的女性……
與長輩的價值觀不合,向晚卻不便多。
隻有方圓圓嗤了一聲,“媽,你可不要一竿子把男人都打死。我爸就不是這樣的啊?”
“你爸?”譚惜春哼一聲,“那是你爸沒錢,沒本事,沒哪個姑娘稀罕他,他找誰亂來去?”
“得他有,就一定會亂來似的。”方圓圓嘻嘻地笑,沒當一回事。
譚惜春瞪他一眼,懶得理她了。
在她眼裏,向晚這個表姐比方圓圓成熟多了。
“晚啊,姨正是非常時期,很需要娘家饒支持。可你媽吧,有時候也是倔得很,姐妹倆哪有隔夜仇?過去聊事,就讓它過去了吧。”
事?
過去的事?
向晚突然擰眉,“是什麼事,讓她倆生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