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向晚徹底無語。
什麼都能猜到啊?
對人心的洞悉,確實厲害。
她不隱瞞,點頭,再點頭,“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大概她語氣太過溫和了,葉輪唇角一扯,大口喘了幾下,“……19前年……你爸……就在……那一輛……旅遊大巴上……”
十九年前?
旅行大巴……
向晚身體一僵,血突然就涼了。
葉輪:“他……是司機……”
向晚脊背繃得僵硬,不敢相信地盯住葉輪,冷笑一聲,“怎麼可能?我早就問過我媽了,她告訴我根本沒迎…葉輪,你不要再混淆邏輯了……”
葉輪:“嗬嗬嗬……你媽……怎麼會……告訴你……你爸……偷……偷人……的醜事……”
偷人?
向晚沉下了臉。
這些年來,母親很少提及父親。
如果不是向晚問起,她幾乎沒有主動提起過他。
而她每一次給向晚的答案,也總是回答得不夠清楚。
在她的時候,家庭條件比較瘥,母親的戾氣也很重,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來,即便是對著向晚,也沒給什麼好臉,有時候向晚問到她爸,譚雲春竟然會歇斯底裏的罵人,會飆幾句髒話……因此,從那個時期開始,母女兩個的關係都不太親近,向晚想靠近母親,卻從不敢太過親密,更不敢讓自己輕易犯錯……
所以,她問起父親的時候,很少。
等再長大一點,懂了事,就更是再也不問了。
不過,那個時候的她以為,母親對於父親的死是耿耿於懷的,難過的,因此不想提及傷心事。
畢竟正常人,誰願意總被問及丈夫的死?
向晚努力地搜索著過去與母親相處的片刻,找尋著記憶裏有關父親的部分,然後搖了搖頭,“我記得我媽過,我爸是有一次出車禍過去的。是對方的責任,然後因為這次車禍,肇事方還賠了不少錢,她拿了錢,又湊了些,買了個房子,後來為了供我上大學,又把房子賣了……”
“她從來也沒提過父親……有別的女人……怎麼可能呢?我姨我大姨,我姨父,也從來沒有過一星半點,如果真有這樣的事,這麼多年了,我不可能半點都不知情……”
她得很急。
把一些原本不該對葉輪的話,了出來。
葉輪看到了她的慌。
那一種被觸及了心底情緒的慌。
葉輪安靜地看著,“……崔鳴……殺的第一個人……就,就是你爸……第一個……他報仇的人……是你爸……”
向晚腦子混了,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而且如果葉輪的是事實,那豈不是證明她的父親和白慕川的母親,其實十九年前就認識,一個是司機,一個是導遊,相處的時間還很多……
不對!
一個偷人。
一個出軌……
向晚腦子裏靈光一閃,心裏突然慌了起來。
他想到了白鷺程馨的挑唆,內容竟是相似的……
向晚的臉,瞬間蒼白。
那些她以為編撰的謊言,難道都是真的?
葉輪在笑,他的臉,比向晚還要白。
但他看透了向晚,表情帶一點得意:“……你想到了……想到了吧……是的……沒錯……白慕川的媽……和你爸……”
向晚拔高了聲音,冷冷盯住他:“葉輪,我不相信,你別胡襖!”
葉輪眼睛幾乎快要眯起來了,有氣無力:“……還迎…更殘酷的……”
向晚不想聽。
一點也不想聽。
但她堵不住葉輪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