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白振華告訴他的這些話,算是給他“透風”了。
白慕川聽著,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二部會采取什麼行動,準備怎麼做,白振華卻以為他在思考和向晚的關係,又繼續相勸,“大丈夫何患無妻?兒女情長的東西,年輕的時候在意,等再過些年,你就會明白,感情就是個消遣的東西……”
嗬?
“怪不得我媽不喜歡你。”
白慕川回神,淡淡剜他,似笑非笑,“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們這般功利的。你是,程為季是。你們心裏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感情。嗯,我就不明白了,一個個把自己的人生過得一塌糊塗的人,為什麼都喜歡來指點我怎麼過日子?”
白振華被他一嗆,氣得臉色鐵青。
“有你這麼跟爸爸話的?沒大沒!”
“行了,咱們別打親情牌了。正事吧。”
兩代人之間的鴻溝,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拉近的。
白慕川不跟他爭執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轉而直接相問:“你就不問問我,奶奶的遺產要怎麼處理?”
白振華目光微微一閃。
“奶奶有多少錢,我不知道。我對錢,沒什麼概念。你的想法是怎樣?”
這句話倒不是假。
不論是他,還是白慕軒都一樣。
父子兩個常年軍中,衣食住行樣樣不用操心,家裏也從來沒有缺過錢,根本就沒有什麼金錢的概念,對金錢的執念,也不像朱雪豔那麼強烈。
白慕川哼聲笑,“問我啊?問我就不好了。你知道的,奶奶都留給我了。”
白振華皺起眉頭,“川子,你應該知道,就憑那張紙條是做不得數的。”
老太太得老年癡呆好幾年了,這個時候寫的紙條,沒有公證,什麼法律手續都沒有,紙條上還沒有相關的財產標的。
“可以這麼,那條紙條,法律意義不大。”
白慕川微笑,“所以你的意思是什麼呢?”
白振華揉搓著太陽穴,似乎不願意談這個事情,“我找了個律師,清點一下老太太的東西,到時候我們再坐下來商量怎麼分吧。都是一家人,可以協商的。”
協商?
白慕川笑得一臉燦爛。
“那行,你們一家人協商好了,再通知我吧。”
“你這孩子,什麼叫我們一家人?”
“就這樣。”白慕川不爭辯,不反駁,起身就要走。
“川子——”白振華喊住他。
白慕川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清空遺產估計得些時間,這個事情不急。你有空了,回家吃個飯。奶奶不在了,我還在。你大姐還在……她也是疼你的。”
白慕川沉默。
片刻,嗯一聲,離開。
書房裏,白振華長長歎氣。
捧著頭沉吟片刻,他開始打電話。
“喂,老程嗎?”
……
白慕川回到宿舍的時候,向晚已經躺在了被窩裏。
電腦被她抱到了床上,被子拉到腰上,隻留兩隻手出來,把鍵盤敲得啪啪作響。
“冷啊?”白慕川站定看她片刻,為她倒了杯溫水,遞上去,“是不是又沒喝水?”
“嘿嘿!”向晚接過喝一口,“你是不是又沒吃飯?”
“……”
兩個人對視。
然後,都是一笑。
白慕川長長鬆一口氣。
“你怎麼不問我,他都找我談了什麼?”
向晚寫書正入神,聞言好不容易把思維從書裏拉回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如果肯告訴我,你就了。”
“那你猜猜?”白慕川就喜歡逗她。
“我猜啊……”她眨巴一下眼睛,“八九不離十是為了你奶奶的遺產吧?”
向晚的想法和他一樣。
然而事實上,白振華還真沒談遺產的事。
至少,不是主要的事。
白慕川沉默一下,就著她喝過的水杯抿了一口。
“向晚。”
“嗯?”向晚頭也不抬,“馬上我還有一段,寫完就可以收了……”
“好。那我等你。”
白慕川著就轉身,可向晚聽他得凝重,卻突然停了下來。
“喂?怎麼啦?”
白慕川目光涼涼地看著她,“你先寫。”
“你吧。這吊著胃口,我也寫不下去啊!”
白慕川沉吟不決。
末了,到底什麼都沒有。
隻是一歎,聲音有一絲喑啞的無奈。
“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告訴你,最近出入要心一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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