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炸了鍋。
戴著手機的主播和朋友們一起上了救護車, 他沒有特意拍鬱徊和晏宗這麵,但還是不可避免地將其納入鏡頭中,但說了什麼卻是聽不見。
彈幕上刷過一片的“我磕的cp發糖了!”。
隻能說就算世界異變, 磕cp的人也不會減少, 反而因為街道危險而隻能待在家, 閑著的人反而變多了。
倒是罕見能從龍的嘴裏聽到對不起三個字, 但鬱徊還是一扭頭沒理他。
薩爾在他腦海裏咳了一聲, 掐著嗓子道:“鬧脾氣——”
話還沒說完,便被鬱徊一把禁言,瞥了眼晏宗:“光說對不起可沒用。”
“我抓了飛僵。”晏宗急忙道, 他微微低著頭, 一米九的大個子看起來有幾分可憐:“是從某個被炸開的墓裏蹦出來的, 和那兩個被催生的不一樣。”
鬱徊嘴角動了動, 有點好奇炸墓是什麼操作, 但還是忍住了, 撇過頭:“那也隻有一個, 研究壞了就沒了。”
“你要什麼,我給你抓。”晏宗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反而鬆了口氣。
能要賠償就說明氣消了不少, 他實力強,不論鬱徊想要什麼都能抓到,頂多需要一些時間。
然而青年揚起頭看過來, 嘴角含笑:“那我要你。”
他惡劣地頓了下, 才繼續慢悠悠地道:“……的鱗片, 你之前洞穴裏蛻了不少吧,反正也沒有用,送我幾片如何?”
晏宗猶豫了一下。
龍的鱗片雖然不像角那麼敏/感, 隻能給伴侶撫摸,但也很少有送人的。
“看來晏先生道歉的誠意隻有這麼一點。”鬱徊見他不答話,臉色一下子冷淡下去:“那就這樣吧,反正就算晏先生不在意我的感受,我也沒辦法拿你怎麼樣。”
晏宗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快於意識:“給你。”
話一出口,他便見鬱徊的笑又揚起來了,頓時明白鬱徊就是饞自己的鱗片。
不過既然答應就不會反悔,更何況這件事確實是他理虧在先。
“我之後拿給你。”他道。
鬱徊點頭,誇讚他:“晏先生真是一條好龍。”
晏宗:……
聽起來也不太像是在誇他。
似乎是他臉上的狐疑太重,鬱徊伸手抬高拍拍他的肩膀:“說真的,我當初想和一頭龍換點血液和鱗片,結果剛說完就生氣地和我打了一架。”
晏宗麵色微變,目光忍不住在鬱徊身上掃了兩圈,像是在確認他的安全。不過很快想起這已經是新的身體,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嗯,我的脾氣確實很好。”
他自己都對自己的好脾氣感到驚訝。
鬱徊忍不住笑起來,正要說什麼,旁邊卻靠過來一個人。
宋原接觸到晏宗的目光後,不由自主又向後退了一步,才小聲道:“晏先生好。”
他以前覺得晏宗能力出眾,實力強大,雖然沒接觸過幾次,但出於慕強的心理對其產生了愛慕,不過看到直播中對方張開的巨大翅膀,那絲少年戀慕便迅速被打消。
倒不是說歧視非人類,隻是在看到那遮天蔽日的猙獰翅膀後,作為一個普通人,很容易產生恐懼和退避之意。
所以對方和同樣實力強大的鬱徊是絕配,這句話他說的真心實意。
“有事嗎?”鬱徊見他過來了又不說話,眉梢一挑。
“沒……啊不,有事。”宋原總覺得晏宗在瞪自己,但是一抬頭發現對方都沒往自己這麵看,差點嘴瓢:“我就是想問問現在情況怎麼樣,還有恢複以前社會秩序的可能嗎?”
“很難。”回答他的是晏宗,對方上前一步擋在他麵前,將陽光擋得嚴嚴實實,藍眸如刀鋒一般銳利:“像你現在的實力在日後活不過兩天。”
宋原被他嚇得連連後退,眼神瞟向鬱徊,卻被晏宗擋住完全看不到,正好語氣飛快地道:“聽說鬱家的人最近好像想搞事,鬱先生你多注意。”
說完,他拉著豬籠草拔腿就跑。
“你嚇他幹嘛?”鬱徊笑著問:“好歹以前是你的追求者,也不對他友善點。”
“我沒嚇他。”晏宗斷然否認:“是他膽子太小。”
他剛才明明隻是正常說話,連威壓都沒放,大部分人類都像對方一樣膽小,稍微嚴肅一點就會被嚇得逃竄,不像鬱徊,還敢要他的鱗片。
晏宗又忍不住看向鬱徊,正好與那雙含笑的黑眸對了個正著,他連忙移開視線,佯裝鎮定:“我帶你去拿鱗片。”
說完意識到不對,他本來是想自己回去拿鱗片給鬱徊,怎麼一出口變成要帶對方回去拿了?
正要改正,鬱徊已經非常自覺主動地牽住了他的手,目露期待:“好啊,那我們走。”
龍龍語塞。
這人實在太會順杆子爬了,但是他又說不出拒絕的話。
於是,沒隔多久,鬱徊又再次來到晏宗的住處,並且這一次不用晏宗帶路,自己輕車熟路地往裏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