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乖巧的龍自然要好好誇獎一下。

鬱徊掃了眼被綁得嚴嚴實實, 暈在地上的黑袍,沉思兩秒,掃了眼昂首挺胸的晏宗, 伸手朝他勾了勾。

晏宗不明所以地靠近, 頭發就被人摸了一把。

“晏先生真厲害。”鬱徊把他的發型揉亂, 笑眯眯道:“原來你自己跑去抓人了。”

晏宗臉上表情淡定, 藏在發絲下的耳朵卻透出點紅來。

他被鬱徊摸腦袋, 完全沒有不滿,甚至感覺頭頂癢癢的,想把角也伸出來給對方摸摸。

但他知道在鬱徊這裏, 得寸進尺沒有好下場, 隻好在對方收手後略感遺憾地直起身子。

“你在哪抓到他的?”鬱徊的目光從他紅紅的耳尖掃過, 不知為何升起想捏一捏的衝動, 但還是克製住這突如其來的念頭, 轉而問起正事來。

並不知道自己這時候稍微“勾/引”就真的能讓鬱徊摸自己角角的晏宗正色道:“市內, 他們騙了鬱家人後沒有離開, 隻是王嘉許沒和他在一起。”

他當時怕黑袍又跑掉,就先拎著對方回來了。

“抓到一個就夠了。”鬱徊摸摸下巴:“希望他能給我們提供點有用的信息。”

黑袍醒的很快。

他被搜身後,隻留了衣服, 其他的卷軸和武器都被封存在另一麵。鬱徊搬了張椅子在他麵前坐下,晏宗就盡職地站在身後。

弄得好像是保鏢一樣。

他醒後也不說話,就盯著鬱徊和晏宗瞧, 看到他們的站位後, 露出微妙的震驚。

“你往前點站, 別嚇到他。”鬱徊拉他一把,“站在後麵想偷襲我嗎?”

站在後麵可以偷偷看鬱徊不被發現。

從後麵看對方小巧的頭頂發旋,白皙而線條優美的脖頸, 烏黑的發絲順著頸間線條一路向下,幾縷延伸入微微敞開的衣領中。

這種時候鬱徊不會在意他的視線,可以隨便看個夠。

可惜被黑袍破壞了!

晏宗不情願地向前走了一步,與鬱徊並肩。

“要不要給你也拿個椅子。”他本來就高,鬱徊又是坐著的,身高差距實在太明顯,好像身邊立了座大山。鬱徊往旁邊瞅了兩眼,還是忍不住問。

晏宗堅定地搖了搖頭。

“沒想到龍族也會屈居人類之下。”黑袍開口。聲音粗獷:“要是讓那些老家夥們看到,說不定震驚的眼睛都能瞪出來。”

“挑撥離間沒有用。”鬱徊雙腿交疊:“你應該知道我想問什麼。”

黑袍嘿嘿笑起來,在那黑袍下是堪稱英俊的男人麵貌,皮膚是常年不見陽光的慘白,瞳孔如餓狼一般森綠:“我當然知道,這是我們共同追求的事。”

鬱徊抱起手臂,挑眉冷笑:“我和你不一樣。”

“沒人能拒絕這個誘惑。”黑袍盯著他,語氣幽幽:“在頂尖之上再難邁步,唯有成神才能向世界的真理更近一步,阿加西大陸的神明體係十分成熟,除非奪走他們的神格,不然難以取代,可這裏卻不同,這是一片全新的,沒有神靈的世界。”

“這裏的神明隻是沉睡了。”鬱徊道:“就算世界混亂,最先複蘇的也隻會是原本的神靈。”

“如果不是你們插手,我早就沐浴在信仰之下!”黑袍激動地直起身子,可惜手腳被捆住,無法做更多的動作。他臉部扭曲,眼睛瞪得很大:“世界混亂時,隻要我展現出絕對的力量,信仰便會源源不斷地湧入……可惜全部都為你們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