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剛停,我們便啟程,老板娘在後麵神色詭異地給我們送行。
雨後的空氣尤其清新,彌漫著樟樹淡淡的香味,不帶一絲塵土。隻要不下雨,現在應該是踏青的最佳時機。
我們雖然在路上,卻沒有踏青的閑暇,還要趕著去做下一筆生意。
下一筆生意在陳州,百八十裏遠。
“長須山是什麼地方?”我問道。
“朱序明的老丈人家。”李無中說道。
“他丈人是做什麼的?”我說道。
“武林中人,師父曾經敗過在此人手下。”李無中說道。
“呃…這麼厲害的老丈人…”我咋著舌頭說道,雖然我並不清楚師父的底細,聽上去該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若不然,他至今還不過是一個門道沒落的無名卒。”李無中說道。
“他老丈人叫什麼?”我說道。
“杜預。”李無中說道。
陰雨中趕路,到達陳州總算見到了幾許陽光,從雲層裏穿出來,純白的綢帶一般。
正昶錢行,我們此行的目的地,離我們住的青樓兩條街,在樓上正好看見它一角屋脊。
明月山腳下有家正昶錢行的分號,隻不過每次都隻是路過,不曾進去。
我還待在無極觀的時候,錢行同青樓酒肆一樣,隻能站在門口朝裏頭瞧上兩眼,看多了還會被人奚落一番。
正昶錢行在陳州有好幾家分號,這家是這裏的總分號,掌櫃是一個叫韓永的人,江湖上沒聽過這號人,不知道什麼來頭。
不過有人願意出高價,我們來收便是,其它的不必多管。
“知道的越少越好。”這句話李無中說過很多遍,還在不厭其煩地重複。
有時候我覺得他真應該找家書院,當個古板無情的教條先生。
跋涉之後青樓絕對是最佳的去處。青樓的女孩子大多都被調教得很主動,從喝酒吃肉到按摩揉肩,什麼都會為你做好,而你要做的隻是聽從她們的擺布。
當然,前提是銀子必須足夠。
李無中行事一直謹慎,遇見不知底細的人尤其謹慎,打探了好幾天還沒下手的意思,我和姑娘們都快熟絡成親兄弟姐妹。
“你們…到底做得什麼生意啊?”姑娘醉醺醺地說問道。
“生財之道怎麼可以到處亂說。”我笑著說道。
逛了這麼多青樓,灌了各種各樣的酒,我的酒量已經不是一般姑娘可以探底的。
“不會是…見不得人的吧…”姑娘說道。
我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扶起來,說道:“拐賣良家少女算不算?”
“哈哈…哈哈…”姑娘傻乎乎地笑了起來,“我不是良家…也不是少女…”
“我看得出來。”我說道。
“你拐…還是不拐…賣…”姑娘說道。
我一把抱起她,說道:“當然拐,漂亮姑娘我都拐。”
我把她放到床上,她還在不停地胡言亂語,許久才睡著,打起悶雷般的鼾聲。
早上剛醒過來,旁邊的姑娘便湊到我臉上,輕聲說道:“昨晚我是不是喝醉了?”
“我們都喝醉了。”我說道。
“這樣啊,爺有沒有興致…”姑娘把手伸進我衣服裏說道。
“當然有。”我抓住她的手說道,“不過還是留到晚上吧,我今天想出去溜溜。”
纏綿的時候,我腦袋裏會不停地閃現一個女人的容貌,晚上迷迷糊糊可以將就,白天卻是將就不來,即使眼前的姑娘也算得上國色天香萬裏選一。
“起來的剛好,待會和我去見個人。”剛下樓便遇見李無中在喝茶。
我點了點頭。
一座別致的宅院,雖坐落於鬧市,卻是個清幽的好去處。
“恭候王少爺多時,哈哈,”一個眉目端正的中年人迎了出來,“裏麵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