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約在了市區的一家咖啡館。
許久不見,翟小東變得邋遢了不少,頭發與胡子亂糟糟的,仿佛很久沒有修剪過了。他告訴我,自從孩子沒有了之後,陳芝一家人都無法原諒他。
就在上周末,他們離婚了。
我把那隻LV包交給他時,他的眼裏兵荒馬亂,詫異、震驚、惋惜、後悔……各種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
翟小東緩緩地接過那隻包,表情變得很凝重。
我說:“至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舒茜曾真心愛過你。”
“她……”他的嘴唇微微發抖,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什麼也沒說出口。
“你當初騙她服下墮胎藥的時候,你有想過她一個在家裏血流不止,驚慌失措的畫麵嗎?”
翟小東激動地辯解道:“我已經結婚了,當時我老婆懷有身孕,我不可能再多要一個私生子!我這樣做合情合理,我做錯了什麼?”
他背叛了自己的孕妻,還玩弄了舒茜的真心,他同時傷害了兩個女人。
舒茜選擇了用自己的生命贖罪,而翟小東竟然還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希望舒茜在天有靈,保佑你這輩子孤獨終老。”
我冷笑著看了他一眼,提起包離開了咖啡廳。
我去米蘭度假村將女兒接了回來。
晚上做完飯,我坐在沙發上打開微博,重複播放那段視頻。
這兩天以來,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段視頻究竟是誰錄的?這個人為什麼要把它傳上網?
我仔仔細細查了首發視頻的賬號,那是一個新建的微博小號,主頁裏就隻有這一條視頻內容。
如果隻是單純的分享八卦,這個人沒有必要用小號。
這樣欲蓋彌彰的做法,隻可能是故意為之。
第二天,我去大樓安保處,想要調取事發當天的監控錄像。
“對不起,大樓的監控涉及到隱私,隻有警方和相關負責人才能調取。”穿著西服,戴著耳麥的年輕男人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我。
我在KE工作多年,和安保部門也打了不少交道,但是從沒見過眼前的男人。
我問他:“你是新來的?”
“KE安保組長,徐向。盧秘書,幸會。”
我不認識他,他倒是認得我,朝我禮貌地伸出了手。
我輕輕和他握了一下手,輕言細語地和他說:“這段監控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徐組長就不能通融一下嗎?”
徐向搖搖頭,他這個人油鹽不進,我徹底沒轍了。
正當我準備放棄的時候——
“阿向,我這個CEO總有權限調取監控的吧?”
熟悉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黎睿霆管徐向叫“阿向”,兩人仿佛很熟悉的樣子。
他是今早回的國,我估計他是來找徐向的,然後湊巧遇上了我。
徐向看了眼黎睿霆,又看了看我,最後一板一眼地問道:“盧秘書,你需要看哪一天的?”
自從上次在花園餐廳不歡而散之後,再次見到黎睿霆,我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現在顧不得多想,我對徐向說:“17號下午五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