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送完畢之後,我關掉了手機。
翟茵茵寫完作業,我陪著她看了一會兒動畫片。
轉眼已經九點了,我催她去睡覺:“寶貝,快去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學呢。”
翟茵茵很聽話,乖巧地進了臥室關上門。
我打開了手機,並沒有預想中的未接與消息。
我苦笑了兩聲,站在陽台吹了一會兒風,我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來。果然比起心而言,胃才是最不會欺騙人的器官。
確認女兒睡著後,我決定出去透透氣,隨便找點吃的。
夜晚的涼風吹到臉頰上,我深呼吸了幾口氣,感受到了久違的神清氣爽。路邊有一輛出租車,我隨手招停了。
上車之後,我對司機說:“去石長巷。”
當下,也不知怎的,我忽然特別想吃胡阿姨煮的雞湯米線。
可惜我去晚了,胡阿姨的店鋪早已收攤,我望著空蕩蕩的巷子歎了口氣。
“女士,你下車嗎?”司機問我。
我回過神來,打算用手機結賬。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起了倒數十秒關機的提示。
我出門的時候忘了檢查手機,現在竟然沒電了!
出租車上並沒有匹配的充電線,我讓他送我回家去取,司機皺眉道:“我怎麼知道,你待會兒下車後,還會不會回來?”
“要不待會兒你和我一起上樓?”
“我忙得很,你別耽誤我跑業務。你就沒什麼朋友可以聯係的嗎?你打電話讓他直接轉賬給我。”司機不耐煩道。
現在我的手機沒電裏,我就隻記得黎睿霆的手機號。
我自然不會給他打電話,我絞盡腦汁,最後想出了一個座機號。
是梁瑾年心理診所的號碼,由於尾號是四個“6”,所以特別好記。
可是這麼晚了,心理診所也應該下班了吧?
我借了司機的手機,還是覺得試一試。
電話撥通了,過了十幾秒都沒人接,就在我準備掛斷的時候,聽筒那頭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喂?”
“瑾年,是我。你怎麼還沒下班啊?”我愣住了,現在都快晚上十點了。
他問我:“過幾天有一個論壇會議,我剛整理完演講稿。小妞,你換號碼了嗎?”
我長話短說,和他解釋了現在的窘況,問他:“你能加個司機的微信,幫我付下賬嗎?”
“你把電話給司機。”梁瑾年忽然說。
接下來也不知道他和司機說了些什麼,原本滿臉不耐煩的司機,瞬間變了臉。掛斷電話之後,他笑嘻嘻地發動了車子。
“你要去哪兒?”我詫異道。
“你男朋友讓我送你去他那兒,他待會兒給雙倍的打車費。”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忙解釋道。
司機見錢眼開,連話都多了起來:“那他肯定是喜歡你,剛才他還悄悄問我,你看起來精神狀態怎麼樣?他緊張你,生怕你不開心呢!”
我沒辦法和他解釋更多。
半個小時後,出租車停在了一棟高檔洋房的樓下。
梁瑾年正在路邊等著我,已經是初秋,夜晚的氣溫驟降。他穿了一件卡其色的風衣,昏黃的路燈將他的身影映襯得頎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