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唐陌的話轉述給了他,埃裏克聽完立馬問我在哪兒?
“我在上山的途中。”我泣不成聲。
“我馬上過去找你。”埃裏克沒有遲疑,電話那頭的他似乎正在起身往外走。
我隱約聽見他的旁邊,有個男人埋怨道:“埃裏克,你什麼意思啊?菜都沒上齊,你就要走?!”
電話掛斷之前,我聽見埃裏克霸氣道:“我現在得去見我太太。你有兩個選擇,要麼我們改日再談,或者你也可以選擇放棄和旭星合作。”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合作商是專程從國外趕來的,旭星為了這次的項目,準備了大半年。
前方的車子終於啟動了,我沒心思繼續想下去,立馬踩下了油門。
半個小時之後,我與唐陌在山頂的案發現場彙合。
警察已經到了。
唐陌向警方描述了當時的案發過程:“當時我和我的學生畫完夕陽,打算去前方三百米的停車場開車下山。就在這時,有一輛黑色的車子疾馳而過,在我們的旁邊停了下來。然後一個戴著麵罩,看不清臉的男人拉開了車門,飛快地拽住了茵茵的胳膊,將她拽上了車。”
“嗯,你繼續說。”警方做著筆錄。
我焦急地問唐陌:“小梅呢?”
今天是小梅陪翟茵茵一塊兒出門的,可是現在小梅也不見了蹤影。
唐陌心有餘悸,臉色煞白:“當時小梅和茵茵走在我前麵,茵茵被拽上車後,小梅尖叫了一聲,第一反應就是抱住了茵茵的腰和劫匪周旋。可是那名劫匪的力氣很大,就好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鏢一樣。還沒等我衝上去幫忙,劫匪就把小梅和茵茵一塊拽上車了。”
等到唐陌衝上去時,車子已經關上車門,一溜煙地加速跑了。
小梅和翟茵茵都被劫走了。
劫走她們的人是誰?她們會不會有危險?
我忐忑不安,激動地對警方說:“路上不是有監控嗎?一定能拍到車牌的對吧?求你們快點救出我的女兒!”
“你先別著急,我們一定會全力調查的。”警察安慰我。
這樣官方的話術,我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
就在這時,埃裏克趕來了現場。
他快步下了車,走到我的身邊,不由分說地抱住了我。
我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雪鬆香氣,眼淚源源不斷地掉了出來。
似乎在這一瞬間,埃裏克突然成為了那個僅剩的,我可以求助的人。
“別哭了,有我在。”
他拍了拍我的後背,難得用這種既憐憫又溫柔的語調安慰我。
我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著他,哽咽道:“這已經不是茵茵第一次出事了……埃裏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真的好害怕……”
我的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語無倫次,不斷重複著這句話,不知道埃裏克能否明白我在說些什麼。
“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埃裏克溫潤的手指拭去我的淚水,他淺藍色的眼眸似水,“等找到了茵茵,我護著你們母女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