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陽忽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要找一個女人!
問題的確很嚴重!
酒足飯飽之後,他們走了!
李冬陽的願望落空,本來想整治一下他們,讓他們難堪,沒想到關鍵時刻陳玉竹掉鏈子。
她坐在凳子上,低著頭,沉默不語。
李冬陽走過來,遞給她一個蘋果,說:“今天你怎麼了?”
“沒什麼!”
“沒什麼?為何不捉弄他們呢?”
陳玉竹眼裏閃過一絲驚恐,怯怯地說:“你有所不知。如果我是人多好,我就可以報仇了。可是現在我是鬼,你以為我什麼活人都能接近嗎?常言道鬼怕人七分,說的一點兒沒錯。”
李冬陽不解地問:“這裏麵還有玄機?”
“當然有。那個西門吹燈,渾身是胭脂水粉味,接近不得,接近了我怕迷失自我回不來。那個瘦子有種書生氣。書生氣最難纏,也接近不得。”
李冬陽忙問:“那趙老三呢?”
“他是惡人!有股煞氣,更不能接近。前世沒準是個燒殺搶掠的土匪。你不知道我怕惡人嗎?”
“這樣啊!”李冬陽恍然大悟,“那從明天起,我要做個惡人。”
“你敢?你要是敢去做惡人,我就不讓你活到明天。”陳玉竹說著把手中的蘋果捏扁,“這個就是下場。”
李冬陽忙賠笑道:“我隻是隨便說說,別生氣。”
忽然,李冬陽臉色木然,心事重重,他問:“我是不是很沒用?”
陳玉竹說:“不啊!你還能做飯呢!”
李冬陽不理他,繼續說:“他們看不起我單身。”
“單身怎麼了?難道不好嗎?”
“在他們看來那是我沒有能力找到女友。所以……”
陳玉竹堅定地說:“所以你需要找個女友,讓他們看得起。男人,就應該這樣!”
李冬陽心裏好感動,原來一個女鬼也能這般體諒他,他重重地點點頭。
“我覺得在找女朋友之前,你應該先改變下你老土的造型……呃!我先上樓了!”
說完,陳玉竹飄著身子,如同風中落葉!
李冬陽喊道:“喂!”
陳玉竹停了下來,問:“有什麼事嗎?”
“現在就我們兩個,能不能不飄!”
陳玉竹掩口不語,微微頷首,邁著貓步上了二樓,步履輕盈,猶散風姿,李冬陽看得心裏暖暖的,他想:如果我們能在一起該有多好!這個念頭,稍縱即逝,一閃而過,繼而他想到了蕭靜姝,他的初戀女友。似乎好久沒聯係,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
李冬陽給蕭靜姝打電話,好久,她才接電話。
“靜姝,你……”
“冬陽,什麼事?”
“工作還順利吧!”
“挺好的!你呢?”
李冬陽憨憨地笑著說:“我還可以!你……多注意身體!”
“謝謝哈!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就放心吧!”蕭靜姝說,“你也好好照顧自己!”
“哦……沒事了!掛了吧!”
李冬陽掛斷電話,他的心一陣翻騰,好疼,又感覺有點甜蜜,仿佛又找到了當初的那種青澀的感覺。不知為何,跟她通話好緊張,本不善言談的李冬陽,勉強控製內心緊張的情緒,匆匆掛斷!他大喘一口氣,方才好壓抑,有種初吻的甜蜜和窒息。
三
李冬陽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找個女友!
李冬陽,青春年少、事業有成,以現在的條件他不信找不到個女友。他又很矛盾,為什麼要找個女友呢?難道一定是要做給趙家三郎、西門吹燈他們看看嗎?是為了爭口氣嗎?
李冬陽陷入了沉思:初衷不對,能得到真愛嗎?
他想起發表過的一篇叫《非誠勿擾》的文章,作者西澤爾,據說作者本人長得很猥瑣,什麼極品紳士男。文章中寫得是幾個同學玩著“非誠勿擾”的遊戲,最後紛紛殞命,因為在整個遊戲裏,沒有“誠者”。非誠者,注定會有非誠的懲罰。
李冬陽照著鏡子,鏡子裏他鳥巢加蘑菇式的發型,獨具一格,碩大的眼鏡遮住半張臉。陳玉竹說得對,他應該改變一下造型,改變一下生活軌跡。從大學到現在,他已經習慣了,習慣了大眼鏡、習慣了蘑菇頭、習慣了別人對他的挖苦擠對,一時間若是改變了,或許不適應。
李冬陽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還是睡了吧!找女友的事,隨緣吧!
夜色已深,李冬陽迷迷糊糊地睡著。
李冬陽做了個夢。他夢見了蕭靜姝,夢見他們的開始,他們牽著手走在草坪上,走過大街小巷。夜色已經深了,他們走還在沿著一條路向前走。起了霧,霧氣越來越大,看不清前路。
李冬陽說:“靜姝,我們回去吧!”
蕭靜姝說:“還沒到地方!”
“我們要去哪裏?”
“我要讓你見一樣東西。”
李冬陽不說話了,跟她一直走著,他忽然感到蕭靜姝好陌生,如同從未見過的路人甲一樣。他們彼此無言,默默地走在那條蜿蜒如毒蛇的路上,也不知走了多遠,也不知還要走多遠。
路長得似乎沒有盡頭。
不知走了多久,蕭靜姝停下了腳步。在她前麵出現了一座墓碑,墓碑上沒有名字。
李冬陽琢磨不透,問道:“這是誰的墳?”
蕭靜姝冷冷地說:“一會你就知道了。”她不知從哪裏拿出個鎬,三五下刨開了墳墓。拿出一個塑料袋。蕭靜姝說,“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