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陽喝著極品龍井,心頭五味陳雜,思緒仿佛還停留在當年的回憶中。
蕭靜姝繼續說:“剛開始我繼任總裁時,人微言輕,不能服眾。當時,我去學校看過你,隻是你並不知道。每看一次,我的心都會疼一次。周冠甲一邊幫我治病,一邊幫我打理工作上的事物。之後我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幾年來披荊斬棘,一路走來……”
李冬陽想得出來,一個女孩子家麵對上千名員工,麵對複雜多變的市場競爭,她是如何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她需要比常人多付出多少勞動和心血啊!
“一次偶然間,我沒去找你,你卻來找了我。沒想到我的健康管理師竟然是你。”
李冬陽笑了笑說:“所以你才不肯以真麵目示人,才找了翟讓君、孫小黑、王遠狄來試探我?”
蕭靜姝莞爾一笑說:“當然,這幾年來,我並不怕你恨我。我隻是害怕你忘了我。”
“我怎麼會忘了你。即使你騙了我,但我也不怪你。你隻要記住有個男人愛著你,深深地愛著你。”
蕭靜姝勉強一笑,突然雙手捂住心口,趴在案桌上,臉色煞白,冷汗直流。
“靜姝……”
李冬陽急忙要去扶起她。
蕭靜姝艱難地說:“你別過來!”
李冬陽不敢過去,他站在原地,心疼地看著她。
李冬陽反應過來了,他跑出門大叫:“來人呐,來人呐!蕭總心髒病犯了!”
辦公室裏呼啦出來一群人,小心翼翼地將蕭靜姝送往醫院。
在眾人之中,他看到了莉莉,已不再是當初那個稚嫩的小女孩。莉莉見到他也很驚訝,她笑得很燦爛,說:“好久不見了!冬陽哥,你還好嗎?”
“還行,你呢?”
“托姐姐的福,我現在不錯。我說姐姐怎麼會突然犯了心髒病,原來是你來了。你知道嗎?姐姐已經很久沒有犯病,還有這幾年日夜操勞,我想她已經把你忘了。誰知道你突然出現。”
李冬陽愈發覺得眼前莉莉言辭咄咄逼人,仿佛透著一股淩厲之氣。
莉莉低聲說:“所以,為了能讓姐姐有個好的身體,請你離開!”
李冬陽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無語凝噎。
是啊!他沒有理由在金碧輝煌的辦公區裏待下去,他和成了集團總裁的蕭靜姝已然難以回首,他們本是兩個世界的人。
莉莉目光淩厲,不容正視。她已從一個稚嫩的孩子變成了一個性格霸道的職業金領。歲月融化了她的青澀,換來了無比冷峻的成熟。
李冬陽搖搖頭,他實在該離開。
所以他離開了。
李冬陽若有所思地走了下樓梯,好好想想他光怪陸離的人生。下一層,他看到一張畫像,李冬陽登時蒙了。畫像上是個老者,他是集團的靈魂,即便已然去世,還被高高掛起展覽著。
李冬陽仔細看著下麵的那排小字:艾恒山,男……
李冬陽脫口而出:“原來是他!”
他沒有記錯,畫像上的人便是和他換別墅的那個老者艾恒山。
蕭靜姝曾經說過,艾恒山結婚之際,家裏隻有兩個東西,一是大齊通寶的古錢幣,另外一件是紫金楠木棺。
李冬陽想了良久,方才明白,原來人真的有靈魂,在怨念超出一定範圍的時候,會成為一種生命體,遊蕩在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