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嘉騰點點頭,詳細講了今天發生的事,周天鴻邀請蘇萌參加桑琪的生日派對被拒絕,於是趁他不在強入病房送花道歉。
“我有一種感覺,我和安妮是否定婚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意義,安妮和蘇萌不一樣,她是我們圈子裏的人,他不會感興趣。”
許煜亮停下腳步,“你竟然讓蘇萌一個人麵對周天鴻?”
吼聲被夜風送出很遠。
賈嘉騰盯著地麵,是啊,她當時一定非常害怕,她見到過周天鴻對待桑琪的方式,那時她的膝蓋還來尋求他的安慰。
她是怎麼撐過來的,和周天鴻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上刑。
而我,竟然隻是再三問她答應了周天鴻的邀請沒有,而不是安慰她的恐慌的心……
這就是她為什麼那麼生氣,一字一頓叫出他的名字,“賈嘉騰,你放開。”
賈嘉騰想到蘇萌委屈的眼神,懊惱地連拍自己三下,他的眼眶第一次因為一個女人而發酸。
“我的錯。”
許煜亮恨不得給賈嘉騰一巴掌:“蘇萌的事不用你插手了,我來辦,我會和張薔商量,明天一早就讓她們搬家。”
賈嘉騰喝道:“你還覺得家裏不夠亂?我媽已經看出你和蘇萌有些不對了,你再有什麼動靜,隻會亂上加亂,聯誼會的事你應該深有體會,你告訴我再有那種情況,你會怎麼做?”
許煜亮身子一僵,惱火地說,“我不回國就好了。”
頓了頓,忽然仰起頭,“可是你也一樣,西門阿姨說的那是什麼話,你不也是隻有聽的份,你能做什麼,還不是和我一樣?”
賈嘉騰的身子也僵住了。
有時候,就是那麼無力,無力到無奈。
“你的胳膊……”許煜亮終於注意到賈嘉騰袖子上的血跡,擄起來一瞧,一道二寸長的傷口赫然在目。
“你受傷了!”
賈嘉騰也才注意到,“沒事,出去找個診所包紮一下。”
“挺深的,人生地不熟上哪兒找診所,張薔是保鏢,她有急救箱。”
賈嘉騰有些猶豫,他想進入那扇門,但是害怕那張隔著距離的小臉,發生今天的事,他忽然間失去了使壞和調侃的能力。
“走,這還淌血呢。”許煜亮不由分說。
“你們兩個,跟我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張薔又來了,麵無表情,說了這句調頭就走。
三人上了四樓,張薔示意他們小聲,“小萌睡了。”
拿出醫藥箱包紮好傷口,看看兩人頂著腫脹的額頭,目光卻時不時掃過蘇萌的床,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造孽……,冤家……。
要不是快到家裏發現衣袖上有血,她才不會好心地叫他們兩個“男狐狸精”上來呢。
“走吧,走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張薔把蘇萌的房門輕輕關上。
賈嘉騰臉有些發白,站起身來搖搖晃晃,肚子還不爭氣地咕咕叫了一聲。
張薔歎口氣,知道越是健壯的人越是容易暈血,她在體校時見過不少壯牛,獻血的時候還沒抽出多少就“玉山傾倒再難扶”。
“得,送佛送到西,我晚上也沒吃好,你們吃碗麵再走吧。”
兩張豬臉露出感激萬千的笑容。
麵煮好了,人卻倒了一個,賈嘉騰躺在沙發上竟睡了過去,許煜亮又拽又拉,那人沒有絲毫反應。
張薔示擺擺手,等吃完麵指著門,“收容他,不能收容你,你要是夜不歸宿,賈嘉文都能報警。”
許煜亮瞪了賈嘉騰一眼,恨恨地離開,這小子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