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
柳霜庭捏住少年的手腕,咬牙切齒道。
真想把你拆吃入肚,讓你永遠隻屬於我一個人。不能與我說話也沒關係,不能與我笑也無所謂,我是你最溫柔的那個師娘,你是我最喜歡的那個小徒弟——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露出自己的險惡獠牙,一聲嘹亮的劍吟便把兩人的心緒拉回了現實中,莫悲還未曾什麼感覺,柳霜庭卻胸口一悶,險些吐出血來。
他不願在莫悲麵前示弱,把喉間的鮮血吞咽下肚,看向門口。
站在門外,冷漠地看著郎情妾意兩人的那張臉,那張與白燁極為相似,甚至連那種冰冷氣質都如出一轍的臉,正式天玄宗的那位不出世的大能師祖。
莫悲嚇了一跳,像是被捉奸在床的小媳婦,立馬甩開了師娘緊握著他的手。
柳霜庭咬碎了一口銀牙,不知道多少次開始思量自己怎麼喜歡上了這個一個三心二意,朝三暮四的蠢貨。
蠢就算了!又蠢又不專情,這誰受得了啊!
“師祖....”
意識到對方可能站在那兒有一段時間了,莫悲有點惴惴不安。
他倒不是很怕這位天玄宗的師祖,隻是因為對方那張極像師兄的臉,讓小少爺不免產生了些罪惡感。
他想起自己答應師兄,不再和師娘糾纏,還羞羞答答地暗示了自己的心意,結果入了這幻境之中,自己不僅沒有收斂,還和師父滾到了床上.....
這種微妙的少年心思被柳霜庭捉了個正著,他一邊恨恨地想著等這件事過去,自己一定要好好教教莫悲一心一意這四個字怎麼寫,一邊麵色不善地望向那位師祖。
“師祖,您有何事要說?”
柳霜庭雖是謝天盈名義上的道侶,其實門派中的不少人對兩人的關係都心知肚明,隻是礙於師門顏麵,不便揭穿罷了。
師祖便是其中一人,對方沉心劍道,又不是什麼循規蹈矩之人,被他撞見與莫悲關係曖昧,柳霜庭還真沒什麼慌張的。
隻是看莫悲望向對方,似喜似嗔的複雜表情,柳霜庭實在是擺不出什麼好臉色來。
“噬魂虎,死了?”師祖拿眼一掃,就大略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皺了皺眉頭:“既然如此,那你跟我來吧。”
他口中說得那個“你”,便是被師祖那雙凜然瞳孔注視著的瘦弱少年。
師祖的語氣沉靜嚴肅,帶著一種讓人服從的力量。就算他與白燁長相並不相同,莫悲也無法抗拒話語中的這股力量,不自覺地站了起來。
隻是還未等莫悲邁步向前,柳霜庭便擋在了少年身前,他神色恭敬,頭略微低著,眼神卻不躲不閃,望向天玄宗的這位師祖:“不知師祖找莫悲何事?他不過是一介凡人,若師祖手下缺人,霜庭願為師祖鞍前馬下。”
“師娘...”
柳霜庭把輕輕喊著自己的小少年歸在背後,繼續道:“與子莫有關?”
師祖頷首:“他入魔,屠戮同門十數人,當殺。”
莫悲聞言,心底一顫,抓緊了師娘的袖子。對方藏在身後的那隻手安撫地拍了拍莫悲,繼續道:“師祖下令,霜庭自當大義滅親。”
“讓你背後的凡人出來。”
師祖平靜地說到:“你已是重傷,就算死了,也不是什麼損失。”
而這邊,確實直接用性命威脅上了。
莫悲想起他第一次見師祖時,對方不過是言語稍加冒犯,師祖便下了殺手,並不把門派晚輩的性命放在心上。如今他要是動了殺念,師娘一身傷勢,怕是連蹦躂的力氣都沒有,連忙揚聲回答道:“師祖,我同你去,你不要與師娘生氣!”
他正想從師娘身後鑽出來,卻被對方緊緊箍著肩膀。男人的指尖掐得莫悲皮肉生疼,想必又會留下幾道難看的痕跡了。
見柳霜庭還不放人,師祖一雙劍眉揚起,冷冷地嗬斥了一聲:“愚昧。”
就在莫悲一愣神的功夫裏,站在他身前的柳霜庭如遭重擊,身形搖晃了幾下,一口黑血落在了地上,鬆開了緊緊抓著莫悲的手。
莫悲正要扶住師娘,卻感覺自己胳膊上傳來一陣巨力,拉扯著自己往前。他腳步踉蹌地順著這股力氣走了一段路,險些一頭栽倒在師祖腳前。
“師娘!”莫悲回頭看去,腰間卻不知有什麼東西阻攔,讓他寸步難行,於是他又急急地和師祖哀求道:“師祖,我自己過來了,您不要再為難師娘了!”
他看見師娘單膝跪倒在地,雙手撐著地板,肌肉鼓起,試圖重新站立起來。
可壓製這師娘的那股力量實在是強得可怕,莫悲隻瞧見一灘鮮血滴落在師娘麵前的地麵上,和木質地板融為一體。師娘的脊椎扭曲地顫抖著,顯然已經到了斷裂的邊緣。
“師祖,師祖!剛剛是我膽子小,才沒有站出來,您別為難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