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跟婢女要了棋子,親自給兩個人擺好棋盤,道:“外公,你可別小瞧我們景王,貴妃娘娘可是沒事就叫他去下棋的。”

蓮貴妃的棋藝晉老將軍還是知道的,早年沒入宮時她在家裏就罕逢敵手,除了自己能勝她一籌,也就隻有她哥哥晉躍能偶爾壓她一手了。

雲歌看江黔還是默默坐在那裏不吱聲,於是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趕緊說話。

江黔無奈,這才起身對著晉老將軍,拱手道:“請晉老將軍賜教。”

沒想到晉老將軍聽了以後立刻冷哼一聲,道:“晉老將軍,晉老將軍的,難道除了這個稱呼你就不知道叫我別的了?”

晉老將軍這話讓江黔愣了下,一旁的雲歌連忙上前扶著晉老將軍,微笑道:“哎呀,外公,你不要總是這樣板著臉哪,您這樣嚴肅,就算景王想叫您外公也都被您嚇回去了。”說文趕緊對著一旁的江黔眨眼睛,要他趕緊改口叫外公。

江黔心裏歎了口氣,知道雲歌這是為了自己好,自己也不能拂了她的意,於是再次對著晉老將軍拱手道:“請外公賜教。”

“哼,這還差不多。”晉老將軍雖然嘴上還在逞強,但是可以看出,他眼裏已經明顯有了一絲柔和。

晉老將軍執黑子,江黔執白子,爺孫兩個開始坐下對弈。雲歌雖然看不懂圍棋,但是她也知道這圍棋講究的是一個氣。若是哪一方的氣先被對方圍死,那那一塊的棋子便都要從棋盤上拿下來,這也就是吃子。

本來雲歌以為江黔定是棋藝不如晉老將軍的,但是沒想到第一盤兩人就下了個平局。

晉老將軍挑眉看著對麵的江黔,明顯對他的表現有些意外,隨後兩個人又下了三盤棋,都是以江黔勝利告終。

最後氣的晉老將軍棋子一扔,說什麼都不下了,指著江黔的鼻子大聲道:“你個小兔崽子,你還懂不懂尊老愛幼了?我可是你外公,你就這樣不給我留麵子嗎?”

而江黔隻是麵無表情的回道:“外公,你剛才也說過了,棋場如戰場,我若是不全力以赴,那輸的就一定是我。”

晉老將軍聽了以後雖然生氣,但是也對江黔有了另一番了解,原來自己這個一直碌碌無為的外孫也有這樣的心機,此時晉老將軍很為自己以前沒有重視過這個外孫而感到後悔。

這時候雲歌微笑著道:“好了,剛才舅舅就已經派人來說午飯做好了,要咱們去吃午飯呢。”

晉老將軍歎了口氣道:“都被這小子氣的餓了,走走走,吃飯去。”說完套了件大氅就向飯廳走去。

雲歌看著這個老頭的背景心裏直想笑,從來都隻是聽說過氣的吃不動但的,還是第一次聽說被氣餓了的。

轉身看了看站在那裏一直看著晉老將軍的江黔,伸手拉了拉他,兩個人一起追著晉老將軍而去。

也許是因為解開了心結,晉老將軍的胃口跟心情都不錯,飯桌上雖然對江黔還是板著臉色。但是很難得的,江黔給他敬酒時他還是喝了,這就證明晉老將軍已經開始為江黔做打算了。

飯後雲歌跟江黔有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打道回府。

晉躍送走雲歌跟江黔以後來到晉老將軍的書房,看著在那裏練字的晉老將軍,輕聲開口道:“爹,今天黔兒跟我說了些事……”

“我知道,是關於爭奪皇位的事吧。”晉老將軍開口打斷晉躍,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以前我對黔兒的關心實在是用錯了地方,直到今天雲歌那個小丫頭跟我說了一些話,我才豁然開朗。想想以前對黔兒做的事,實在是不應該啊。”

晉躍想了想,看著晉老將軍道:“那爹的意思是……”

“一切就都按著黔兒說的辦吧,黔兒身邊能有雲歌這麼一個女軍師,也算是他的福氣了。”晉老將軍說完便低頭繼續寫字了。

晉躍點了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馬車一路慢慢向景王府而去,江黔騎在馬上低聲跟馬車裏的雲歌說著話。

“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勸動的我外公?”

雲歌聽了以後笑了下,道:“其實也沒什麼,晉老將軍不過是一個越來越像小孩子的小老頭罷了,你別看他身居高位,但是他也需要親情,有時候打親情牌比官方牌要好很多。”

“什麼牌?”江黔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雲歌。

雲歌笑了笑,道:“這個說了你也不明白,你就記住,親情永遠大於一切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