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奕聽了以後笑了下,道:“放心吧,我身子好著呢,不會讓你沒了相公,鈺兒沒了爹爹的。”

雲歌歎了口氣,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於是將手裏的粥吹了吹喂給淩奕一勺,道:“快吃你的粥吧,哪來的這許多貧嘴。”

吃過粥以後淩奕又睡著了,雲歌看淩奕的臉色好了許多,雖然還是白白的,但至少已經恢複了一起血色,於是端著東西退出了房門。

轉過身時正好看到青竹帶著念親向這裏走來,念親看到雲歌,遠遠的就跑了過來,一把抱住雲歌道:“娘親,孩兒好想你。青竹姑姑說爹爹受傷了,孩兒正要去看爹爹,爹爹的傷有沒有好一點兒?”

雲歌摸了摸念親的小腦袋,將手裏的托盤遞給隨後趕來的青竹,抱起念親,道:“你爹爹已經好多了,但是爹爹流了好多血,身子還很虛弱,剛剛睡下,咱們就不要打擾他,好嗎?”

念親點了點頭,懂事的道:“那孩兒就不去打擾爹爹了,一會兒娘親進去照顧爹爹時,再將念親對爹爹的思念告訴他吧。”

雲歌親了念親的小臉一下,笑道:“好,娘親一定帶到。”

青竹看著雲歌,輕聲開口道:“夫人,這兩天景王每日都會派人來詢問一次主子的情況,你看……”

雲歌想了想,道:“他如今在府上嗎?”

青竹點了點頭,說江黔中午還讓人來問了淩奕的情況。雲歌讓青竹先帶著念親去玩,隨後自己向江黔的院子走去。

來到江黔的院子時正好看到他站在一棵梅樹下愣愣的盯著發呆,輕聲道:“這春梅開的真是嬌豔呢。”

江黔聽到聲音,轉頭就看到雲歌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後,“什麼時候來的?我竟然不知道。”

“是你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雲歌微笑著看了他一眼,轉頭看著開了一樹的梅花,粉嫩的顏色很是好看,一股淡淡的梅花香陣陣襲來。

“看你這神色,他是醒過來了嗎?”江黔轉身坐在梅樹下的石凳上,給自己倒了杯酒。

雲歌坐在他對麵,點頭道:“醒來還不到一個時辰,精神頭不錯,服了藥以後又吃了一碗粥,這才剛睡下。”

江黔聽了以後點了點頭,淡淡的道:“那便好。”

雲歌看江黔好像有心事,於是開口詢問道:“你沒事吧?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要不要跟我說說,我給你拿拿主意。”

江黔看了雲歌一眼,將杯中酒一口飲盡,隨後認真的看著雲歌,道:“雲歌,我想問你個問題,你定要好好回答於我。”

雲歌被江黔嚴肅的神色弄的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道:“你問便是,我一定據實相告。”

江黔想了想,這才開口道:“假如,當初你先認識的是我,你會不會也像愛他一樣愛我?”江黔說完一瞬不瞬的看著雲歌,神色竟然比第一次受了皇上的誇獎還要緊張。

雲歌被江黔的問題徹底弄的愣住了,隨後低下頭,淡淡的道:“你這樣問還有什麼意義嗎?這個世上不會有時光倒流,而我也不會先一步認識你。”

江黔歎氣道:“我知道,但是我隻是說假如,假如你先遇到的是我,那你會不會愛上我?”

江黔伸手握住雲歌的雙肩,讓她抬起頭看著自己,道:“雲歌,請你好好回答我這個問題。”

雲歌輕皺起眉頭,道:“江黔,你對我雖然很好,但是你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不會喜歡你。”

江黔聽過以後頹然的鬆開了手,苦笑道:“我與他的差別在哪裏?你能告訴我嗎?”

雲歌皺緊眉頭看著江黔,道:“江黔,你跟他是不同類型的人,你為什麼一定要跟他相比呢?”

江黔笑了下,道:“對,我跟他是不同類型的人。”隨後便陷入了沉默。

一旁的雲歌有心想要勸他幾句,但是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最後隻好重重歎了口氣,道:“他才剛醒,不能離開人太久,我先回去了。”說要站起身走了。

江黔看著消失在門口的雲歌,滿心苦澀,自己為什麼要跟淩奕比,原因自然是因為雲歌,他想知道自己跟淩奕比到底差在哪裏,以至於雲歌不喜歡自己。

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雲歌心裏裝的滿滿都是那個人,一點容下自己的位置都沒有。江黔嘴角蕩起一抹苦笑,抓起桌子上的酒壺將辛辣的烈酒灌入口中,仿佛這樣就能將自己心頭的愁緒帶走一般。殊不知,酒入愁腸愁更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