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們奇怪的事情,因為那個來的人當時問的是林大生的生平,尤其是十多年前在南山市生活的情況。”
我皺了皺眉。
我直覺地感到,那個人很有可能是顧天澤派來的。
但問題是,如果那個人是他派來調查這一切的,他為什麼要去調查林大生的生平呢?難道這其中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情?
趙警官接著說:“因為十多年前正好是你媽那副屍骸被發現的時間,當時還很轟動南山市地上了地方新聞,而我和我同事又恰巧經曆了那件事,所以對這個時間印象特別深刻。”
“我們借助公安係統調取了林大生的資料,發現他就是在十多年前那件事發生後舉家搬離南山市的,不過這個人好像是個濫賭徒,警局裏有多次因為涉嫌聚眾賭博而拘留他的記錄。”
“還有別的嗎?”
這些事情都是我當年親身經曆過的,所以我都知道,此刻聽來倒並不覺得有多難堪和驚訝。
不過我真的沒想過,以前林大生那麼多次一連好幾天不回家,竟然是因為被公安局給拘留了的緣故。
現在想來,如果這些都是真的的話,那杜豔梅的心還真大,因為那些天,她同樣是整天整夜的都在外麵打麻將。
“還有的?唔我那天閑得無聊跟同事一起看了看那個林大生的資料,發現他好像也是關山村的人,有個妻子叫杜豔梅,好像還有個女兒,叫對了,這個女兒名字跟林小姐你一樣,該不會”
趙警官的聲音裏帶著一抹驚疑未定。
我扯了扯嘴角,接過了他的話,“是的,那個女兒就是我,林曉。林大生當年從我媽出事的地方救了我。”
“呃那可真是太巧了。”他訕訕地笑了笑。
之後趙警官那兒便再也問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消息,我也就順便掛斷了電話。
我坐在靠窗的小沙發上,隔著透明的玻璃看著外麵南山市忽明忽暗的夜景發呆。
林大生是個好賭的人渣沒有錯,但他除了這一點之外,一生過得也很平淡,顧天澤為什麼要派人調查他呢?
難道僅僅是因為他當年救了我卻又對我撒謊的緣故?我直覺得認為這中間的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顧天澤這個人,我跟他打了這麼久的交道,對他也算是有了一點了解吧?
我知道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做一件事的,所以這其中一定有被我所忽略了的細節。
我冥思苦想了半天,一點沒想通他到底想幹嘛,不過倒是被我反應出一個不對勁來。
當年我在學校裏的成績還算名列前茅,小學畢業的時候更是以全市前一百名的成績被南山市第一實驗中學錄取,按理說林大生他們並不該帶著我搬家。
然而事實上,他們不但以我需要更好的學習環境為由搬了家,還把我們在南山市的房子賣了,去東海市買了一套二手房,並且開始長年累月地不著家。
我當時以為他們是幡然醒悟,又或者是躲債才會這樣,所以並沒有多問什麼。
現在想來,我卻覺得有些不對。
因為搬家這件事,起初一點征兆都沒有,他們對我隻字未提,直到後來某一天,他們開始慌張地說要搬家,然後兩天之內就把一切都搞定,帶著我離開了南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