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幾分詫異地將目光轉向克拉斯汀,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當眾把最大的功勞推給我。
但克拉斯汀卻仿佛根本不受眾人目光影響似的,自顧自地將今天禮服在後台發生的狀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大家,同時還簡單介紹了一下我的情況。
他笑道:“如果不是因為林小姐的心靈手巧,可能這件旗袍今晚上甚至已經失去了出現在大家眼前的資格,而且相信大家也都有注意到,在走秀過程中,林小姐對於它的完美演繹。”
“所以,我說最大的功臣是林小姐,大家應該沒有意見吧?”
主持人笑著附和,“哈哈,如果按照克拉斯汀先生所說的話,那我們的確該把最熱烈的掌聲送給林小姐,不過克拉斯特先生能夠大膽打破以往模特的界限,選擇讓林小姐來演繹這件旗袍,也是很有眼光的。”
“現在,我們讓林小姐來說兩句吧。”
隨著主持人把話筒交給我,一瞬間,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身上,這讓原本隻安靜站在克拉斯汀旁邊充當背景的我感到有些不自然。
但我好歹也是經曆過大場麵的人,隻是講話而已,對我來講,比在眾目睽睽之下走秀要來得容易得多。
雖然沒什麼心情,但我還是得需要簡單講幾句。
然而就在我接過話筒之後,嘉賓席中卻突然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
“林小姐,你認為,東方女性所應該擁有的優秀品質是什麼?既然你能夠完美地將那件中式旗袍演繹出來,想必自己心裏應該也有一個認知吧?”
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卻看到了一個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嬌小身影。
她竟然是周芸兒。
消失很久不見的周芸兒,此刻正站在顧天澤身邊。
嬌小的她身高隻到顧天澤肩膀的位置,站在他邊上更顯得小鳥依人,她看著我,眼神中帶著濃濃的諷刺和怒氣。
而她邊上,顧天澤麵無表情地站著,目光冷冷地注視著我,幽暗深邃的瞳孔裏,看不出一絲情緒。
原來,萊朗所說的,顧天澤身邊的那個‘別人’,就是周芸兒。
看這個樣子,他們兩個是在一起了嗎?
不知怎的,看著兩人站在一起那般相配的模樣,我原本平靜下去的心緒又開始激烈地翻湧起來,心髒部位一陣一陣抽搐似的疼。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說不出話來。
見我回答不上來,周芸兒臉上諷刺的笑容更深。
她看著我,冷笑道:“怎麼?林小姐答不上來嗎?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不管是不是東方女性,禮義廉恥都是最重要的吧?但我不明白,像林小姐這種集出軌、拋夫棄子、背棄家人朋友於一身的女人,是怎麼有勇氣站在台上的?”
“難道所謂的禮義廉恥,都被你吃掉了嗎?”
最後一句話,周芸兒的音調拉得很高,響徹全場。
原本沸騰喧囂的現場因為這話而突然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站在台上的我,臉色則一寸一寸開始變白起來,手腳也漸漸麻木而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