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時夜凜寒在超市的時候就見過小米豆了。
以夜凜寒的聰明才智，怎麼可能會猜不出來？甚至已經私底下調查過她了。
所以他不會不知道這件事情。
“哦？”夜墨軒挑了挑眉，原本淩厲的臉上忽地就笑了，隻不過這笑意達不到眼底，反而給人一種冰冷刺骨的感覺。
這個笑容讓韓沐紫覺得很不對勁，她心中慌亂，顧不得什麼就直接抓上了夜墨軒的袖子。
“但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會知道這件事情，也不是我自己告訴他的，是他……”
“不管什麼理由，他終歸是比我先知道了。而你……卻一直跟我周轉著，希望我這個親生父親不知道這件事情，這就是事情的過程，對麼？”
“我……”韓沐紫被他這番話堵得無法反駁。
夜墨軒眯起眼睛，眼神淩厲，身上的氣息也冷了下去。
“是這樣嗎？”
韓沐紫垂下眼簾：“當初的確是這樣，可是現在不一樣，我……”
“夠了。”
夜墨軒突然打斷她的話，他也沒有暴怒什麼的，聲音聽起來似乎也很平靜，可越是這樣，韓沐紫就越覺得心驚。
“你現在……是對我失望了，要跟我吵架嗎？”
夜墨軒不答話。
“要跟我決裂？”
韓沐紫又問，夜墨軒抬眸，深深的眼底倒映著她的五官，“我還沒有想好。”
這話說的，叫韓沐紫的心下沉了幾分，她的唇色陡然變得有些蒼白起來：“什麼叫還沒有想好？”
就是說，他的確是這樣想過的？
韓沐紫抓緊他的外套的袖子，先前被她熨平的袖口這會兒多了很多褶皺，“所以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你還沒有想好，是說明你剛剛真的這樣想過？為什麼？就因為他是你的兒子？所以你反而不開心了？？？”
夜墨軒站在原地，仿佛死了一般，紋絲不動。
韓沐紫看著他，手中的力道收緊，“你說話啊，你是不是想過？要跟我決裂？分手？”
分手這個字眼一出來，夜墨軒的眼神動了動，看著眼前清麗的五官，那雙清澈的眼睛明顯布滿了焦慮，好像有一根針刺進了夜墨軒的胸口。
他沒有想過分手。
就算是到了知道她欺騙了自己的時刻，他都沒有這樣想過，眼前這個女人……曾經是他求而不得，夜夜夢裏出現了五年的女人。
好不容易得到她，他怎麼可能會分手？
隻是……現在……他的心亂成一團。
夜墨軒低下頭，緩緩地將那雙抓著自己袖口的小手給慢慢推開。
一開始韓沐紫不樂意，瞪大眼睛跟他較勁，死死地抓著他的袖口不鬆手，夜墨軒抬眸瞟了她一眼，瞧見她的眼中有了淚意。
他有點心疼，但此刻他被欺騙的怒意已經大於心疼，最終歎了口氣道：“鬆開手。”
“我不要。”韓沐紫噙著滿眼的淚水，“如果我鬆開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再來找我了？”
她問得小心翼翼的，夜墨軒看她，忽地嘲諷笑道：“你也有害怕失去我的一天？”
韓沐紫眼睛瞪得大大的，眼淚噙在眼眶裏，始終沒有落下來。
她的眼睛本就生得極美，這會兒淚水噙在眼眶裏，就像一片蔚藍的大藍被一片薄霧包裹著，如夢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