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在這裏瞎想也沒有什麼辦法,不是嗎?”大衛拍了拍艾伯特的肩膀。
“好吧,晚安,大衛。”
“晚安,教授。”
艾伯特輾轉反側了一整個晚上,然後發現完全睡不著。所以他接受了一個臨時的錄音工作還是來自前妻。
“……博芬先生的哲學比他夫人的略勝一籌。優雅是舒適的最高階段,它在妨礙舒適的一瞬,便失去了存在的理由。”
艾伯特錄完了《約翰·史密斯的告白》的第一章,然後給自己的前妻黛安娜傳了過去,剛剛傳完,黛安娜就打電話過來,“怎麼了,艾爾?你平時可不是這種睡不著覺的夜貓子。”
“黛安,昨天晚上我那可憐的鄰家小夥他可能失戀了……”艾伯特說了自己這些天看著年輕的斯賓塞博士墜入愛河,然後昨天晚上的失落回家,“他快不好了。”
“你也快不好了,艾爾。”黛安娜安慰艾伯特,自己前夫的這個毛病他是知道的,愛操心,閑不住。
“是的,是的。我知道,但是,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艾伯特幾乎攤在辦公椅上,連續一個晚上都在工作,這讓他的嗓子有點難受。
“我希望幫助他,黛安。你能幫助我嗎?”
“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我會聽托馬斯·默頓作品的所有音頻,你錄的,還記得嗎?你的聲音能夠讓人平靜下來。而我熱愛著托馬斯·默頓。”
“還記得,那還是我們第一次遇到的場景。”艾伯特說,“那個時候我做學校的播音員,然後你在畢業舞會上說很喜歡我的聲音。我當時還在想,為什麼有小姑娘喜歡‘它們會放逐你、棄絕你、拒絕你,那時你就完全孤獨了。’這樣的句子。”
“是的,那個時候……為什麼不給那個孩子一個錄音筆,我還有那個音頻,要不要我給你傳過去?”
“不用了,我這裏也有。”艾伯特打開電腦,然後從書桌的一個抽屜裏拿出一支錄音筆,“謝謝你,黛安。”
“不用謝,艾爾。”黛安娜掛了電話,然後轉頭對自己正在吃早餐的丈夫羅伯特說,“最近艾爾有什麼不對勁嗎?”
“他前一陣子請了三天假,私人理由。”羅伯特對著黛安娜眨眨眼睛,“不過他最近似乎確實是睡眠不好,這是真的。他說神煩的保安,每天半夜都來騷擾他。”
“保安?騷擾!”黛安娜尖叫,“我就知道保羅對艾伯特有興趣。”
羅伯特有點受不了妻子的尖叫,“親愛的,保羅是男的。”
黛安娜朝羅伯特犯了一個白眼,“得了吧,艾伯特當年在學校可是有不少男男女女喜歡他,隻是他不知道而已。後來他留校任教都沒有解決這個問題,所以我們才離婚的,不然哪裏輪得上你。”
羅伯特打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但是那個保安的名字叫做大衛啊。”
“啊?”
不過這個時候艾伯特當然不知道自己的前妻對自己的貞操充滿擔憂,他把錄音拷到錄音筆裏,然後寫了一張卡片,用包裝紙包了一下,然後有點躊躇的出門了。
隻是為什麼那個孩子的門口有這麼多的籃子,裝著堅果?艾伯特沒有多想,他把包裝好的錄音筆放在籃子裏,然後就去樓下的咖啡販賣攤買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