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也這樣認為嘛…好吧~”張璐無所謂的聳聳肩：“本以為你跟那群禿驢會有所不同的。”
“禿驢？”李翰文一愣：“什麼禿驢？”
“就是那群科學家唄~”張璐一臉不屑的撇撇嘴：“我知道、你也不信，對吧？”
“不。”他搖搖頭：“我隻是一時難以接受而已，所以……”
“我知道，你不信。”張璐打斷他的話。
“呃，我……”
“你不信，對吧？”張璐再次打斷他的話。
他深吸一口氣：“好吧~我承認，那聽起來確實太瘋狂了，恒星怎麼可能是白洞呢？這更像是一種…呃、一種……”
“陰謀論。”她說。
“沒錯。”他點點頭：“或者是一種…胡說八道。”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一道犀利的目光從自己臉上劃過，他立刻轉頭避開她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暗暗咽了口唾沫……
看著他眼神飄離，就是不敢跟自己對視的樣子，張璐忽然笑了，問：“你在幹嘛？”
“沒事，隨便看看。”他站起身，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左顧右盼盡量不與她的眼神接觸。
“坐下。”
“哦。”他又坐下了，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看出什麼了？”她問。
“呃，你這房子還挺大的哈~”
張璐饒有興致的看著他、點點頭，問：“還有呢？”
“還有，那個，呃……”他撓撓頭：“我錯了。”
“你沒錯。”
“以後我一定少說話，多幹活。”
張璐摸著下巴看了看四周，說：“我這裏貌似也沒什麼活需要你做呀~要不你還是回去流浪吧，我感覺還是流浪比較適合你。”
李翰文低著頭沒說話。
張璐拿起酒瓶喝了一口，問：“怎麼不說話了？”
他這才抬起頭，表情失落的問：“真的麼？”
張璐看著他，忽然笑了：“當然是假的了！跟你開玩笑呢~當真啦？”
“沒有。”李翰文把臉轉到旁邊說。
“怎麼？生氣啦？”
“沒有。”
張璐試圖把他的臉轉過來，但沒有成功：“你看著我。”
“不看。”
“為什麼？”
“我怕你覺得我這是一張認真臉。”
張璐“噗嗤”一笑，說：“這就是你生氣的樣子嗎？太可愛了吧~”
李翰文：“我這麼大歲數的人了，用“可愛”兩個字恐怕不太合適吧？”
“那用什麼合適？”
“不知道。”
“老李？”
李翰文猶豫了一下，聳聳肩：“隨便，你喜歡就好，誰讓你是老板呢~”
“真是個呆瓜~”張璐笑著舉起酒瓶：“幹杯。”
李翰文喝了一口，把酒瓶放在腳邊，說：“其實你說的可能是對的。”
“什麼？”
“我還是比較適合流浪……”
張璐擺了擺手，搖頭道：“過去了，不提了，你就當我是喝醉了胡說八道……唉？對了，你給我講講什麼是胡說八道唄~”
“我不知道，我也喝醉了，胡言亂語的。”
張璐笑看著他，說：“好！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給你講講什麼是胡說八道。”
在公元前3世紀，人們認為“球形地球”是胡說八道。
在公元前2世紀，人們認為“地球繞著太陽轉”是胡說八道。
在一千多年前，人們認為“真空宇宙”是胡說八道。
在四百多年前，人們認為“萬有引力”是胡說八道。
在一百多年前，人們認為“量子理論”是胡說八道。
……
但現在，這些曾經被認為是胡說八道的理論、都得到了證實，它們都是正確的。
張璐說：“就拿近代的量子理論為例，最初人們認為，貓怎麼可能既死又活呢？粒子怎麼可能同時在兩個地方？然而，量子力學的主要創始人“沃納·卡爾·海森堡”說：一切都是不確定的。”
“他帶領人類打開了微觀世界的大門，但沒有人相信他。直到近些年，隨著科學發展逐漸深入微觀領域，才慢慢接受了這一理論、並獨立成為了一門學科。”
李翰文：“我到現在也無法接受“貓既死又活”的說法。”
張璐：“我相信無法接受這個說法的人不止你一個，量子力學的古怪之處就在於其本身的“不確定性”，微觀領域的不確定性導致了宏觀世界的不確定性。它的不確定使我們迷惑不解，所以看上去更像是在胡說八道。就像現在人們無法接受“等離子宇宙論”和你無法接受我的“白洞假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