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校第一天晚上是正月１６，不上自習。大夥兒在龍海嘯他們的地方聚一聚。仍是陽春雪、方丹、趙晴、淩峰主廚，其他閑雜人等在客廳開講分別一個月來的奇聞異事，客廳很小，人流越來越多，漸漸暴滿。
５１３室的５個女生加易秒珠，張班、童小軍、黃葉剛，王哲……本身就有四個主人，亂七八糟圍了一個屋子，最後連陽台都占據了。
姚玲的眼鏡片好像又加深了一百度，她整整一個寒假泡在鎮中心小學的圖書館內，裏麵各個領域都留下她的足跡。她們中心小學的圖書館是市所有大中小學校圖書館的典範，她們鎮中心小學出名就出在該校的圖書館藏書多，範圍廣博等等。
而恰巧她爸是該小學的教導主任。她爸以前從沒有見她如此精心的讀過一本書。連唐詩三百首的背誦過程都是以糖果加以輔助而成的。當然此姚玲非彼姚玲也。
王哲帶給他們一個消息，因為據校畢辦的劉主任說，目前學校已在同廣東沿海地帶的工廠聯係準備問他們輸出大批學生出去打工，別的中專學校都是差不多隻讀兩年，第三年就實習，（多半打工）一年。
張班說：“當時委培合同上明明說讀三年，現在的學校，跟其它詐騙機構一樣，虛有徒表的皮包公司！”張班的語氣比較氣憤，主要是因為他老爸的公司近來被一個皮包公司騙去了幾十萬塊定金，目前正在打官司。
“兩年就兩年，讀三年倒還浪費我的時間，空虛無聊乏味！”小艾接口說，正翻著一本《知音》的雜誌。
“他們說*的時代下鄉，*的時代下海，*的時代下崗。到處都是下崗。行政機構減５０％，今年過年，是送禮年，隻要有一點權利的，家中不用辦年貨。就說我們鎮裁老師吧，校長主任家門庭若市。他們這一群祖國園丁們醜態百出……”劉小偉笑說。
秦小蘭問男生們：“你們說現在是什麼社會？”
“誰知道？我們村有一個四川的移民出外打工。飛來橫禍，被兩夥打架的流氓誤傷了，送到醫院搶救，家人千方百計的湊了二千多塊錢用於醫療費後再也找不到半分錢，醫院不管了，他隻好回家，飯吃不成，水也喝不下，整天就痛得叫爹叫娘的……他想死又拋不下隻有五六歲的一兒一女。打架的流氓都跑了，有的群眾也看見了，但不敢說，流氓威脅他們，誰說出來殺誰全家，公安部門無可奈何。”小艾語氣從容的講了這個故事。“天下間居然會有這樣的事？太豈有此理了？”秦小蘭幾乎暴跳如雷咬牙切齒。“小姐，別太激動。小心傷了脾髒！”小艾瞥了她一眼，嘴角帶點諷剌，勸說。“太沒王法，太沒天理了吧！”朝霞覺得自己被逼婚的事雖慘，但沒有這個人慘。
淩峰專管做這麼多人的飯。他把飯放在爐子上就跑出來參於他們的話題討論：“這個社會是這麼形成的。共產主義、社會主義和資本主會加點糖，攪拌、拌勻用勺子挑一點出來嚐一下，就知道是什麼社會，我呢，適應能力較強，什麼社會都有能力適應，哪怕是原始社會，煉油廠就是共產主義社會，連衛生紙都靠發——”
大家笑了，童小軍說：“現代這種社會是資加社的結合，而這種產物沒有準確的，完全的，清晰的概念。這種社會要有像*這種大膽擔出，所以這種社會沒有名字來解釋。”
劉小偉說：“我們現在是隨遇而安，人無完人，世界上不會少我一個人！”
“沒有上進心，隋落！”秦小蘭點評，劉小偉朝她揮拳頭。
張班說：“這種社會是活著就好，管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