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去幫你找醫生，你們這兒……”
“別毛毛躁躁的，冷靜點，不要把生死看得太重。生有何歡，死又何懼？隻不過一個輪回而已，看開了就能泰然處之，有什麼好在乎的呢。”莫舒雲沒有說話，禁不住眼睛發紅。
“走吧！啊？”吉達大爺神情自若，眯眼含笑，“我要去雲遊仙境，是好事。別耽誤我啊！”
看不出吉達大爺像他說的那樣是瀕死之人，倒像是在開玩笑，或者——回光返照？
莫舒雲擦了擦眼退出房間，找到飛仙。
飛仙袒露在外的左肩顫抖著，全身大汗淋漓，肩上拳頭大小的洞已經隻剩下筆管粗細。
“沒辦法了，隻能這樣。”飛仙歎了口氣。
“你的意思是愈合不了了？”
“是的，暫時沒有什麼有效的方法。”
“傷害你的是你的同類吧！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認為我不該……算了，說給你聽你也理解不了。吉達大爺怎麼樣了？”
“他，他要我們趕緊走。”
“外麵還沒亮呢，這荒山野嶺的去哪兒？”
“啟程回家，能飛多遠就多遠吧。你的傷怎麼樣，會不會有影響？”
“不是會有影響，是飛不了。我的左臂暫時已經喪失幻化功能。”
“不能飛了？”莫舒雲猶豫一下，把背包背上肩，“到時候看情況吧，走一步是一步。”
臨出門他回頭朝老人的房間看了看，吉達大爺安詳地躺在床上，好像睡著了。
月已如勾高懸天際，墨綠色的天空月朗星稀。借助微弱的月光，莫舒雲看準方向朝南走去。走了幾步想起飛仙的傷，跑到飛仙的右邊把她的手架在肩上。
“你行不行啊，背了這麼大個包，昨天還病了一天。”
“行，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
“你的意思是女人可以說不行是吧！”
“嗯？嗯嗯，是這意思！哈哈。”莫舒雲不覺好笑，到底是天外來客。
“也是有趣，昨天我攙扶你，今天你攙扶我。要是在我們星球，我已破損到了要淘汰的地步，沒有修複的價值。”
“生命都是有價值的，如果因為價值不大就要將其置於死地未免太不人道。”
“我們那兒沒什麼人不人道，也許是價值觀的問題，我也搞不清楚。”
“打個比方說，如果一個人掉水裏了，不管他是什麼人，對社會的貢獻大也好小也好都應該去救；施救的人也不會去考慮自己是否是社會的棟梁之才該不該去冒風險，隻要你有這個能力就要施以援手。也許結果是救的殘障人，犧牲的是頂尖人才，那麼用價值去衡量這種行為是說不過去的。人類推崇的是這種行為，不會去計較價值的對等或不對等。你懂我的意思嗎？”
“嗯嗯，有意思！”飛仙使勁點頭。
到底是聽沒聽懂啊？！莫舒雲搖搖頭，沒意思！
走到天亮，已經上了一條公路。莫舒雲總感覺不放心，看到路牌上有景區管理處的電話，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告知吉達大爺的情況，這才放心地朝前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