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剛剛泛著絲亮光,麥心妍便在床上輾轉反側,小五的模樣一次次浮現在腦海,幾乎都是自家閨女帶著哭腔,滿臉淚痕的可憐模樣。
連惡夢都沒機會做,她的目光一次次放在窗外,心裏糾結著什麼時候打電話給某條變色龍更合適。
那家夥應該和“替代品”同床吧,如果接到她的電話,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反正她此刻隻要想到,那家夥從身後擁著那女人,交頸而臥的場景,心房便如開了個小洞一般,不停地墜痛。
幾乎是睜著睜眼熬到了辦公時間,她迫不急待地打了個電話給他,居然沒接。
沒關係,反正她已經到帝國集團樓下了,直接上去找到。
前台原本還想問她有沒有預約,但是看她那氣勢洶洶“女強人”範的神情,便將質問都統統縮回嘴巴裏了。
結果,直接衝到了總裁辦公室,除了工作人員,席勁罡和那位“替代品”卻偏偏不在。
看來,那個男人他開始躲自己了。
他是個相當瘋狂的工作狂。恨不得周末都要把下麵的人拎出來加班,非工作日幾乎不可能缺崗。
憤然出電梯的時候,一個人影杵在外麵,穿著淺灰色的西裝,好看的眉宇,偏偏將這麼一件沒有什麼特色的衣服穿出了品位來。
“姚副總裁。”她客套而生疏地笑,心裏想得卻是,這家夥手上那張圖,不知道有沒有上交,不知道能不能轉給她呢。
他還真是膽肥啊,難道席勁罡都沒有發現,昨天那個與他持槍相關的“老大”便是他的部下嗎?難怪他拋棄姚氏繼承者的身份,蟄伏在帝國集團如數多年,潛在席勁罡的左右,就是為了那些古畫?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更加不可能把畫送還給自己了吧。
“心妍,到我的辦公室去做做吧。”他提議道。
而她居然魂不守舍地跟了上去,心裏有個聲音道,和他商量看看呢,說不定會得到他的同意呢。
就算是和他聊聊那神圖也是好事啊,畢竟讓她在麥氏家族當中找這幅畫的八分之一的話,也要看看那是個什麼東西。
說不定,麥氏一族將古畫放到了名都畫廊呢?她想到此刻自己又成為那裏的主人,感覺心裏在塌實了些,踩在地麵上的步伐也堅定了許多。
“心妍。”剛剛進了辦公室,他便頓住了步伐,然而她還持續保持著往前走的狀態,慣性讓她小巧的鼻翼撞到了他身上。
尷尬地收住步伐,幾乎差點跌倒地被他牢牢抓住手臂,輕呼一聲:“你小心點。”
已經褪化到了路都走不穩的地步?麥心妍用力地想要揮開他的手,卻被他更加桎梏地控製住,他盯著她的眼睛,浮現出那種濃濃受神的表情道:“心妍,你在怨恨我嗎?”
“我沒有那個功夫。”麥心妍不鹹不淡地道,手臂卻隻得停止了揮動,任由他握緊。
“我知道你肯定會怪我的,其實我也覺得自己很討厭,你聽說過雙麵人嗎?我覺得我自己就像是那樣,身體的一半是白色的,另一半卻如同惡魔一般,是黑色的。”姚涵軒低聲在她的耳畔傾訴,滿是無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