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裏的屋子都沒有門神什麼的鎮家宅,空置久了就會有三五隻鬼。
以若無先生鬼王的震懾力她要是還在,斷然不會有小鬼闖入。
看來若無先生離開這裏已經有些日子了。
而詩雨小姐說過,這裏是她們家族的老宅,若無先生走了,詩雨小姐人又在禪院,這裏等於空置了,正好,我們也無處落腳暫時就不客氣的先住下了。
葉小晴很喜歡這間院子,指著南邊的房子道:"大叔。我要那間房。"
她在家裏打掃房子。
我則跟林東出了門,前往上一次跟瞎子一起去過的白事店定棺材,之所以帶林東出來,就是想讓他付錢,我已經沒錢了,兜裏還幾十塊。
我本來是算計好的,到了杭州把林胖子手裏的那個木夾子上問題給解決了就能掙到錢,可萬萬沒想到這貨竟然出了遠門,哎,接下來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麼過。
這要是我一個人也就罷了。還有葉小晴呢,總不能讓她跟著我餓肚子吧。
得趕緊找個活幹。
我本來還有一個打算,就是跟瞎子在南方重新開創毛家的陰陽事業,但瞎子現在不知去向,這一行的規矩我都不懂。也不知道怎麼開展。
這家白事店的老板是一個四十開外的男子:"兩位要點什麼?"
我道:"要一口陰棺。"
他詫異的看了看我們,說道:"要什麼尺寸。"
我問道:"有現成的嗎?"
他道:"倒也有,不過,東西一般。"
我們也不挑,隻要林東能用就行,四下打量這間白事店,老板應該是個門外漢,倒也百無禁忌安安穩穩,可門口連根白紙棒都沒掛,就實在說不過去了,再看這位老板的氣色,眼底都發青了,這是沾染了死氣,問道:"老板你這家店開了多久了?"
他道:"我剛接手不到一個禮拜,以前那人不做了。"
我心道難怪了。
在西南這一行當是苦哈哈的職業,頂多隻能圖個溫飽,還會落下一身毛病。但在南方富裕的地方卻是暴利行當,就按照這家店裏的布施來說,標價三百,做得好一點的標價五百,這在我們那邊兒就幾塊十幾塊的事。這位老板恐怕也是看重了這行的暴利,才懵懂不知的接了這個攤子,卻不知道這行的深淺。
老板帶著我們去看了那口陰棺,很陳舊,外麵的黑漆都褪色了。問了價格,卻嚇我們一跳,他竟然要價一千。
當即我就搖頭:"二百,全當是破爛給收了。"
老板的眼睛瞪了起來,說道:"砍了當木頭賣也不值這個價。"
我搖頭道:"不賣給我們,你這口棺材就算真的砍了當木頭賣也沒人要,隻能扔了,放著還占地方。"大城市都奉行火化,棺材基本沒生意了。
他聽我這麼說,尷尬的笑了起來,說道:"行吧行吧,明天,我讓人給你送家裏去。"
我搖頭道:"不用這麼麻煩,你把陰棺抬到後門,晚上我會來取。"
老板看了我一眼,眼中露出詫異之色,縮了縮脖子道:"那敢情好。"
可臉色明顯變了,見他完全是個門外漢,身上都已經被死氣侵染,臨行,我放了一道符在他櫃門縫隙內,又把白紙棒掛到了門口,那裏釘了一個斜釘,應該就是前任老板掛白紙棒的地方,這新老板則不明所以的挪了地方。我道:"每行都有規矩,以前老板留下的東西,你最好不要亂挪位置。"
他問道:"老弟,你懂這裏麵的道道?"
我道:"我叫名瞳,是一個陰陽師,新搬來的,就在古街裏麵的院子住著,林胖子家隔壁,有什麼事情來找我,給你一個折扣。"
他道:"你真的是位陰陽師?"
一行人走了進來,三十左右,一共四人,其中領頭的男子說道:"老陳呢?讓他出來。"
老板道:"老陳把店盤給我了,他回鄉下老家去了,你們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