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還能有客人來,連我自己都很好奇,更加喜出望外,一個老太太站在入口,滿頭白發,身形佝僂,正跟葉家看場的人員解釋著什麼。
穩婆!竟然是這位鬼差。
我大喜過望的趕了過去,說起來。我不僅跟她有舊,我還是她的頂頭上司。
穩婆恭敬的道:"名瞳大人,恭賀大人新婚大喜。"
我滿臉笑容的道:"多謝,快裏麵請。"
陳衝見來了一個老太婆,不屑一笑,嘴裏嘀咕道:"還以為來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就在這個當口廣播裏麵又有人報:男方有客到。
我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還有人來?
話音落盡,一行四人穿著整齊的西服出現在入口。遠遠看到我就抱拳道喜,我敢肯定這四人我全都不認識,但是眨眼之間,我看到了他們身上的紅色陰司官袍。紅色的,是判官!這四人全都是判官。
其中一人笑盈盈道:"我們聽說名瞳今日大婚就匆匆趕來。"
我是又驚又喜,這會兒能有人過來捧個人場已經是求之不得了,更何況,來得還是陰府判官,慌忙樂嗬嗬的迎了上去:"多謝四位大人,哈哈,快請,快裏麵請!"
陰府判官不僅要熟知陰律司,更重品行德行,故而多數都是陽間有行政經驗的清官,名官。
他們在陽間時可也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他們能來,我當真是臉麵有光。
這種油然而生的尊重以及重視,讓陳衝看在眼裏很是迷惑,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一葉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
當他看到其中一位判官時臉色大變,他應該認出來了,慌忙起身走了過來,說道:"葉家子弟見過崔府君。"
崔判官笑吟吟的道:"恭喜,恭喜。"
一葉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隨即道:"多謝。多謝,感激不盡,諸位大人快快裏麵請。"
連一葉都稱呼大人,陳衝驚得呆住了,什麼人敢讓一葉稱他們大人。
崔判官道:"一葉請自便。"
一葉又表達了一下感激之情,深深看了我一眼這才略有所思的離去。
如果把陰府比作一個單位,這些人都是我的同事,來賀我新婚也是正常。
陳衝插口道:"姑爺,時候不早了,不能再拖了。"橫豎也就五個人,連一桌都做不滿,到時候,我照樣得出醜。
就在這時喇叭裏麵又道:"男方有客到。"
又有人來!
隻見一個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來,儼然一副王者氣概,周圍人群紛紛側目,看到來人,四位判官跟穩婆慌忙迎了上去:"閻君大人。"
我也看清了他的樣子,也趕了過去,來得竟然是在杭城有過一麵之緣的閻君左一。
他見我要行禮,搶先道:"名瞳。什麼官都沒有新郎官大。"
我笑了起來,說道:"左先生說的有禮。"他在杭州時就表明,連冥王都不受我的下屬之禮,他也不敢。
陳衝還在想這位又是什麼人,卻見一葉慌忙趕來,連拐杖掉了都渾然未經,拖著一條病腿依舊健步如飛。
葉家家主何時這麼失態過,對人何時如此尊敬過,他愣住了,腦子徹底短路了。
因為沒有過,從來沒有過,無論是國家領導,省委書記,又或者陰陽家主,再富貴的人一葉從來都是平起平坐的,甚至骨子裏的高傲還讓他高人一籌。這人到底是誰?是誰!
閻君左一對一葉視而不見:"能入席了嗎?"
我親自把他們迎接到席間。
一葉吃了一顆冷釘子。
閻君左一見男方這邊的酒席全空著,說道:"怎麼客人還沒來,崔判,問問他們什麼情況。"
判官是政文官之首。是擁有判官真身的,即便是生前的普通人成了判官,擁有了判官真身也就有不俗的實力,其中還有一些特殊的判官真身,有的已經有了主人,而有些則是空置著,暫時沒有符合條件的人。而判官管轄下還有不少的幫忙處理事務的陰司,這些陰司沒有陰司真身隻有陰司冥火。就像無常下麵的鬼差也隻有冥火沒有真身,而這些陰司數量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