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一郎可怕的雙瞳向我望來,眼神之中充滿了好奇,但那雙眼睛實在可怕,讓人不敢直視,一雙眼睛裏麵有兩隻眼瞳這讓人心裏發毛,全身的毛孔都倒豎了起來,但卻不能表現出一點異常來,保持足夠的風度跟禮貌。
心中暗忖,中國的陰陽師大會他一個日本人來做什麼,想要打我們的臉嗎?
在場的陰陽師對他都充滿了敵意。反正沒有一個有好臉色。
我對他也是視而不見,臉上堆著恭敬的笑容望著鍾老祖,鍾老祖對我一直都不錯,現在回想起來,應該是塚山的關係,隻不過這層關係以後不複存在了,利益不在,人情還在。
鍾老祖握著我的手有點激動:"名瞳老弟!"
這個稱呼嚇我一跳,我差他兩個輩份呢,怎麼當得起老弟這個稱呼。不過,從他變的哀傷起來的表情來看,這一聲老弟恐怕是由心而發。
"鍾爺爺,見到你實在太好了"心裏早有所準備了,鍾小慧是鍾老祖最愛的孫女。出門在外都會跟在身邊照顧他的起居飲食,現在卻不在了,但還是不死心:"鍾小姐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鍾老祖歎了口氣:"塚上一戰,小慧雖然被我救了出來,但......哎,不提也罷。"
我驚道:"她怎麼啦?"
鍾老祖哀傷的道:"小慧她看不見了。"
跟後的嫣然也倒吸了一口氣,瞎了,這,一種哀傷跟心痛的感覺在心中蔓延,那麼天真可愛的少女,竟然瞎了,再也看不見東西了,隻能生活在無盡的漆黑中。難怪鍾老祖沒有把她帶在身邊,別說是照顧鍾老祖的起居了,就連她自己恐怕都要人照顧了。
跟葉家一樣,鍾家也遭受了同樣的滅頂之災,也可以說是一蹶不振了,也就鍾老祖這種程度的陰陽師才能從九宮八卦陣從逃出,救出鍾小慧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師儼然插嘴道:"找大夫看了嗎?"
鍾老祖道:"辦法都想盡了,但有些事情她不願意。"
鍾老祖說的有些事情應該是換雙鬼眼上去,那樣的話,能看到陰物,更簡單的說就是看到鬼,可一個少女哪怕是陰陽師一睜眼就隻能見怪,這也實在太可怕。太折磨人了,還不如什麼都看不見。
我道:"回頭,我去府上拜會鍾小姐。"
鍾老祖道:"那感情好,那丫頭至今過不去那道坎。"
在場了除了鍾老祖我認識之外,還有幾位家主,龍虎山張家,西苗藍家,遼東離家,九大陰陽師家族無論現在發展如何都有人到處,隻有大西北的敦煌家連一個人都沒來,說是絕了,敦煌家沒人了。
我跟嫣然年紀太輕,而鍾老祖跟一葉又失去了家族底蘊,敦煌家又沒了人,實際上,這次的爭奪主要集中在張家,藍家,離家,當然也不能排除另外一切小家族的崛起又或者隱藏家族的出世。
我們可以怠慢渡邊一郎這位不速之客,但樊偉卻不行。
樊偉介紹道:"渡邊先生,這位就是名瞳先生跟師儼然小姐,南毛北馬的傳人。"
渡邊一郎伸出手來:"幸運。"
他的手很厚,握手的姿勢讓我想起了日本的手刀,這是一隻可以輕易劈斷木板的手,在日本生活了五十多年。一舉一動都跟一個真正的日本人沒有絲毫的差別了。
我道:"幸會。"
渡邊一郎那雙可怕的眼睛一直都在打量我:"名瞳,現年二十二歲,籍貫西川名花流,家中獨子。"不過,這算不上什麼,我的事情九大陰陽師家族的弟子幾乎都知道。
渡邊一郎湊近過來,以別人聽不見的聲音道:"生於一九七八年鬼節晝夜之交。"
我的心頭猛然一震,眼睛倏地瞪了起來,他怎麼會知道我真正的生辰的,而且連出生的時辰都以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