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緊張的手心全是汗,心裏直發慌,看見渡邊一郎雙眼驀然開闔時,心髒緊張的幾乎要跳出來,可察覺到渡邊一郎眼中的震驚時,一切的緊張跟心慌都化成了狂喜,這種狂喜差點讓我握拳狂嘯以此來發泄內心的情緒。
會場內的陰陽師見渡邊一郎沒有第一時間爆掉黃符,心中很是詫異,滿眼疑惑,愣愣的呆住了。全都沒有反應過來,因為之前先入為主的認為我必敗無疑,現在卻發生了巨大的反差,正是這種巨大的反差讓他們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當機。
失神隻是一時,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總是會反應過來的。
這個時間隻是短短的兩秒鍾,兩秒鍾之後,這個聚集了近千位陰陽師的會場爆發了,那爆發出來的歡呼聲差點把會場的頂棚都要掀翻。
剛才有多壓抑多憋屈,這一刻的嘯叫跟歡呼就有多強烈。
這樣的歡呼聲是對渡邊一郎最有力的還擊。
渡邊一郎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眼底的震驚的目光化成了一抹凶戾讓原本就可怕的雙眼變得更加的可怕,臉頰上的橫肉不由得抽動了一下。
我道:"渡邊先生是在放水嗎?"
渡邊一郎還未答話,渡邊櫻子已經搶先道:"當然,我爺爺是看你年輕,讓你一讓。瞧把你們高興的,也不嫌丟人。"
我看了她一眼,渡邊櫻子依舊一臉傲氣,清澈的眸子微微上瞄,極盡輕蔑之色,她對渡邊一郎非常有信心,這種信心已經達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爺爺是最強的陰陽師,所以,她絕不會相信爺爺爆不掉一個中國年輕陰陽師的黃符。
我玩味的一笑道:"是嗎?"
這樣的語氣跟態度氣的渡邊櫻子不輕,這小娘皮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轉而對渡邊一郎道:"爺爺,不要再給他留麵子,狠狠地擊敗他。"
渡邊一郎心底的那份怒氣漸漸壓了下去:"有意思,有意思,看樣子我得認真幾分了。"
我警惕的望著他。
渡邊一郎深不可測,他的陰陽術造詣在場的陰陽師無人能比,絕不能因為他一時的下風就放鬆警惕,這老家夥不是這麼好啃得,他的眼眸閃過一道銀光,我的心頭一跳,來了!單純的道行他已經沒辦法爆掉這張愚公移山符了,恐怕要用日本式神流陰陽術了。
場中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真正決定勝負的時候到了,渡邊一郎要出真手段了,也是中日陰陽學術的正麵對抗。
渡邊一郎整個人都鬼氣陰森了起來。那張臉蒙上了一層黑暗,緩緩抬頭之際,青苗獠牙的鬼臉怒吼著一閃而過,那滲人的叫聲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還別說跟中國的鬼耆真是大大的不同,這好像是一種獻祭的力量,但力量卻遠比鬼耆要強大的多,這一次近距離的接觸讓我感覺到此刻渡邊一郎的強大,他既不是跟鬼耆融魂,也不是鬼耆上身,而是通過契約獻祭,獻祭在以前是很常見的,如果是獻祭的話,那麼就會遵守一個準則,那就是獲取的力量取決於陰陽師本身,陰陽師越強所獲得的力量就越強,這一點也是獻祭在中國越發少見的原因,鬼耆可是沒有這種限製,長輩可以為晚輩弄一隻極強的鬼耆來增強實力,這種不費勁就能提升的辦法陰陽師們當然是更加願意了。
與眾不同的通靈感覺讓我感覺到黃符正在受到陰邪力量的侵襲,黃符的底角輕輕抽動萎縮。
不好!
愚公移山符抵禦不住了。
當即,我不再猶豫,劍指豎於嘴前,念出了毛家名震寰宇的殺鬼咒:與我神方,足躡魁罡,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
咒音落盡,劍指猛然向著黃符一點而去,黃符輕輕飄動,黃符上的陰邪的侵蝕力量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