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顏在房間以超難受的姿勢,看著外麵的天色由白變暗。
很明顯,她被人忘了。
她的手腳,嘴巴,從酸痛到發麻再到沒有知覺,前後用了不到一個小時。
不過身體上的這些難受,遠沒有心理上的,讓她來的痛苦。
“哢噠。”
門開了,一束光線,從門口打進來。
許清顏閉了閉眼睛,黑暗中呆久了,適應突然的光亮,她需要時間。
“這怎麼回事?人怎麼還綁著呢?”
許母尖銳不善的聲音響起來,緊跟著“啪”的一聲響,她抬手甩出去一個耳光。
女傭被打一個趔趄,她快速退到邊上,“夫人,是我疏忽了,對不起,對不起。”
“你要道歉的不是我。”
許母抬手,按下牆上棚燈的開關。
“還不快點給大小姐鬆綁,你在等我動手麼?”
女傭被點到頭上,忙不迭的走到許清顏身邊,那捆了她小一天的繩索,終於從她的身上離開。
她嚐試的轉手動了動,真的綁太久,她一時間,失去了手腳的支配能力。
許清顏垂著眼睛,無聲的抿抿唇瓣。
看著被勒到瘀紫的手腕,腳腕,微微發呆出神。
“唔……”
嘴上的毛巾,被女傭用力抽掉。
口水,不受控的順著她的下巴掉下來。
真髒。
許清顏的眼睛動了動,她想擦,可她力不足。
許母對傭人打了個眼色,在傭人離開後,踱步坐到許清顏身邊。
她拉起許清顏的手,擺出一副慈母的架勢,“顏顏,你這孩子,性子太擰了。”
“我心裏知道,你對這個家有多在意,有多重視。”
“……”
許清顏很沉默,她木然的聽著許母說話,心裏已經沒了那些不該有的期待。
她這養母,現在大概是在為給她洗.腦做著鋪墊。
果然,三句話不到,許母進入主題了。
“劉總這個人,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麼差,爸媽既然要把你的小半輩子托付給他,不可能半點都不為你考慮。”
“你想想,他今年五十了,還有多少年好活?到時候,他扔下那些家產,還不全是你的,你靠自己的雙手去打工,去工作,你能賺幾個錢?”
“一個月幾千塊錢頂天了,就算有個一兩萬,那又能怎麼樣?現在的物價什麼樣?你想買套房子,你都得買不了。”
許清顏僵掉的舌頭,嚐試的一下下動著。
腫脹的手臂,麻勁總算過了。
她別扭的把手舉起來,對著自己的臉,一通猛拍。
“你這是幹嘛呢?”
許母被許清顏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她鬆了拉住許清顏的手,嫌棄回避的往邊上退了退。
她想確認一下,許清顏是不是被剛剛那一關,刺.激的精神不正常了。
不過,不應該,在她的認知裏,許清顏這丫頭,就像是雜草,韌勁大得很。
她不是個會隨便因為外界的一點不如意,就變精神病的人。
就像曾經,她年紀輕輕就被季涼城要過去,她也還活的好模好樣。
嗬。許母想到這,看向許清顏的視線,毒辣不少。
左右都是個會出賣身體的賤骨頭,賣給誰還不都是賣。
許母思忖著,對許清顏的輕賤,更多了幾分。
“顏顏。”
她冷淡的開口,沒有一絲情感流動的叫著許清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