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耳科診室內,許清顏坐在椅子上,被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拿著各種精密設備,在耳朵上查來看去。

她全程表現的很緊張,牙齒始終咬著下唇。

殷紅的唇瓣上,留下一個清晰到嚇人的齒印。

給她看耳朵的醫生,季涼城認識。

聽他們剛剛相互打招呼的樣子,他們兩人的關係明顯還非同一般,這憑白的給許清顏的心裏更添了一份壓力。

畢竟,這是她第一次接觸季涼城的朋友,她覺得她現在的樣子,有點丟臉。

“穿孔了。”

一番檢查結束,段宵然將檢查工具收好,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季涼城。

“涼城,這到底是怎麼弄的啊?”

“她這臉都被抽的沒法看了,早知道你在外麵金屋藏嬌有個女人,幾年下來也沒帶出來一次,這怎麼……”

段宵然沒有繼續往下說,他用手摸了摸下巴,眼睛落到許清顏身上,他看起來,異常興奮,臉上擺明了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許清顏倒是沒想過,做事情向來沉穩嚴謹的男人,他的朋友,居然會是這樣性格的一個人。

“你給他戴綠帽子了?”

“嘖,那你奸夫膽子不小,誰的女人都敢碰,有種啊。”

“……”

許清顏聽著男人的話,驚的被口水嗆了下。

她一咳嗽,腦袋上的暈眩感一秒鍾不帶耽擱的直接找上門。

“嘔。”

她又惡心的幹嘔一聲,身體上生理的本能反應,壓根不是她想控製就能控製的。

許清顏的臉,頓時感覺火.辣辣的。

本來就夠覺得丟人的了,這會,人丟的更大發了。

段宵然倒是見怪不怪,畢竟是個醫生,看見許清顏惡心的反應,他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頭暈?我再給你開個檢查,你過去看看。”

“瞧你這個樣子,這是腦震蕩了。”

腦震蕩麼,季涼城之前也是這麼跟她講的。

“她耳朵需要做手術麼?”

“……”

自打段宵然給出診斷,身上冷氣爆表的男人就沒說過話。

許清顏聽到季涼城重新開口了,她放在腿上的手指收了收。

“現在不用,穿孔不大,目前應對的治療方法是用藥。”

“……”

季涼城又不說話了。

許清顏坐在那,臉上不安又局促。

不過,她的臉這會腫的比之前要厲害。

所以她臉上現在不管有什麼情緒,其實全都顯現不出來。

“季涼城。”

許清顏受不了這種很高壓的氛圍,她低聲叫著男人的名字,一雙眼睛眨呀眨的。

她目前還能看的,也就剩這眼睛了。

男人掀了掀眼皮,他繃著個陰鬱到嚇人的冷臉,伸手抓起桌子上段宵然開的檢查單。

“起來。”

“……”

聽見男人下達指令,許清顏不敢耽擱,匆匆起身。

有些起急了,她眼前又是一陣發黑。

季涼城注意到她的狀況,他拉著個冷到穀底的臉,半彎了腰,重新將小女人抱到懷裏。

段宵然坐在邊上,瞧見季涼城對許清顏的照顧,意外的揚了揚眉毛。

還真是……寶貝的緊。

那這臉到底怎麼回事呢?打成這樣,下手得多狠。

他很難想象,被季涼城護的跟什麼似的女人,居然會被人打成這樣。

所以,在段宵然看來,能傷害許清顏的,似乎也就季涼城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