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涼城。”

許清顏慌了神,她看著碎了一地的玻璃,眼眶一紅直接哭了。

她的反射弧就算再長,她也意識得到,剛剛要不是季涼城推她,那玻璃砸的就會是她。

“季涼城,你沒事吧?你……你傷的嚴不嚴重?”

“我們現在快點去醫院,立刻,馬上。”

小女人急的跺腳,她站到他身邊,一雙手想伸又不敢伸。

她會怕,她擔心給他帶來二次傷害。

“季總,我現在馬上去開車,醫院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

林易比許清顏穩重太多,在許清顏腦子亂成一鍋粥的時候,他已經做出了一係列應對。

許清顏稍抬眼,看了看說話的林易。

緊跟著,她的注意力便重新回落到季涼城身上。

她不錯眼睛的一直緊盯著眼前的男人。

“你去樓上看看。”

一直沒說話的男人,扯著薄唇,沒有什麼情緒溫度的開口。

林易愣了幾秒,他順著季涼城的視線,抬頭向上看,這裏高層建築林立,單靠肉眼真的很難判斷什麼,他甚至無法劃清剛剛這塊玻璃到底是哪裏掉下來的。

季涼城見林易沒動,沉著調子細化了範圍,“這座商場,朝東的窗戶,三樓到五樓。”

“你過去掃一遍。”

“……”

話說到這個份上,季涼城什麼態度,林易已經完全清晰明了。

他稍猶豫一秒,即刻點頭,“好。”

許清顏站在原地,怔忪的眨著眼睛。

她看了看林易離去的背影,又看著還在淌血的男人。

在一陣倉惶的懵逼後,無法理解的看著季涼城。

她想不出現在去看一個掉下來的窗戶有什麼用,他是認為這是人為的事故?可現在哪裏是關心這些的時候。

“季涼城,你的傷需要馬上處理,你還在流血。”

男人的呼吸一沉再沉,小女人的眼睛已經哭紅了。

她這陣子眼淚真心多,像要驗證女人是水做的這條定論。

“別哭,我沒事。”

季涼城出聲安撫,想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一眼瞧見他兩隻手現在都沾了血,不得已,念頭打消。

他不想弄髒她的衣服,也不想碰花她的臉蛋。

“什麼沒事,你都流血了。”

許清顏抽噎起來,她胡亂的用手抹了抹臉,在男人的一臉鎮定下,哭得越來越凶。

她的情緒,有點失去控製。

“顏顏,看你哭我才會有事。”

男人的唇線繃的筆直,“把眼淚收回去,嗯?我已經說了,沒關係。”

季涼城說著,想嚐試著動一動胳膊,給許清顏證明點什麼。

這點疼對他來說,真算不得什麼事。

相反,他還很慶幸,剛才那塊玻璃被他擋下來。

要真是砸到小女人身上,落疤在所難免,關鍵是,他不想她疼。

他這一動,順著指尖往下流的血,變得更多。

許清顏看著那流的更快的血水,瞳孔驟縮。

眼眶紅的更甚,哭的更是不能自己。

“季涼城,我們去醫院吧,現在就去,我求你了,比別在逞強了行不行。”

許清顏覺得,她的腦子完全不能思考了。

她什麼都想不了。

她的眼睛現在能看到的,好像除了血再沒有其他。

小女人哭的可憐,幾分鍾下來,氣就喘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