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的柔情繾綣自不必細說。
隻是舒春蘭做夢都沒有想到,鄭宏這個看起來寡言少語的男人,一旦關起門來行動力竟然……竟然那麼強!
等到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太陽都已經升到正當空了。她卻還覺得疲憊得很,就連動動胳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汪汪汪!
屋子裏這點微小的動靜被大黑狗聽到,它立馬大聲叫了起來。
緊接著,吱呀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頭推開,鄭宏端著一個碗走了進來。
男人的目光隻在她身上輕輕一掃,然後就低下頭,隻雙手把碗送到她跟前。“我做了點飯,你吃吧!”
舒春蘭低頭看看這一碗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糊糊,她眉頭一皺。“你做的?”
鄭宏趕緊點頭。“雖然不好看,可我嚐過了,能吃!”
舒春蘭不禁撲哧一笑。
“你喂我。”她小聲說。
男人立馬抬起頭看著她。
舒春蘭扁扁嘴。“是誰昨晚上纏了我大半夜,把我身上的力氣都給折騰沒了?我現在還累得很,我爬不起來,也沒力氣端碗。”
聽著她的說辭,男人腦海裏不由的響起了昨晚上兩個人激烈糾纏的畫麵,他的眼神漸漸變得火熱起來。
“咳咳!”馬上,舒春蘭也發現不對,她趕緊用力咳嗽了好幾聲,“你又在想什麼?”
男人立馬反應過來。“沒什麼。我這就喂你。”
忙不迭用勺子舀了一勺麵糊糊,他小心翼翼的送到舒春蘭嘴邊。
舒春蘭嚐了嚐……嗯,雖然不算好吃,但好歹也不難吃,還能吃得下去。她也的確是餓了,也就不多講究,三口五口就把這一碗糊糊都給吃了個一幹二淨。
吃完了,她打個哈欠,男人趕緊給她拉上被子蓋好。“你再睡會。”
舒春蘭也不和他客氣,閉上眼就真的又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聽到外頭有人在小聲說著話。
舒春蘭定定神,豎起耳朵去聽,就聽到一個不算陌生的聲音鑽進耳朵裏——
“這是六叔的一點心意,你就拿著吧!六叔沒用,你們被欺負的時候我不敢站出來幫你們,現在你們成親了我也隻敢偷偷摸摸過來送點東西。你要是不嫌棄六叔,就把東西收下,不許給我推回來!”
然後,就是鄭宏低沉的聲音。“那好,我收下了。”
“好,好。不管怎麼樣,你也算是成家了,以後你就和……和你媳婦好好過吧!這山上其實也挺好的,挺好的。”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就聽到沙沙的腳步聲遠去,這個六叔走了。
再過一會,鄭宏又推門進來了。
看到躺在床上睜著眼的舒春蘭,他臉上也沒有多少驚訝的表情,隻管走過來把手裏的包袱放在了床沿上。
“這是什麼?”舒春蘭問。
鄭宏當著她的麵打開一看,發現裏頭裝著幾個餅子。兩個是白麵做的,還有幾個雜糧窩頭。東西不多,不過看著就管飽。
舒春蘭再抬頭看看鄭宏,就聽這個男人慢慢開口:“六叔是我叔叔的好朋友,當初叔叔過世後,就是他們一家過來幫忙殮葬的。叔叔過世後,他也經常來看我,給我送點吃的穿的。”
“我知道。”舒春蘭點點頭,“一開始你收留我,也是他抓緊時間跑過去勸你送我走的吧?”
鄭宏眼神一急。“六叔他沒有別的意思,他……”
“我明白的,你別這麼著急,我又沒怪他。”舒春蘭連忙搖頭,“他們一家就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當然沒膽子對抗族長他們。所以現在,咱們遭難的時候他們沒有落井下石,而是在能力允許的範圍內盡可能的幫咱們,我就已經很感激了。”
說著,她抓起一個餅子咬了口。“你看就像這個,他們就送來的很及時啊!正好我餓了!”
鄭宏聽了,他又眼神一暗,連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他手勁那麼大,捏得舒春蘭都疼了。
“你鬆手鬆手,疼!”她趕緊低叫。
男人才反應過來。他忙不迭的鬆手,雙眼卻還癡癡的看著她。
“你真好。”他低聲說。
舒春蘭笑笑,又抓起一個餅子塞進他嘴裏。“知道我好就行,以後你可要好好對我,知不知道?”
“知道,肯定的!”男人傻嗬嗬的把嘴巴咧得大大的,也陪著她啃起餅子來。
六叔送來的這幾個餅子真是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舒春蘭現在身子還虛著,實在沒力氣下廚做飯。鄭宏的廚藝她中午已經嚐過了,實在不想晚上再嚐第二次。現在正好有了這幾個餅子,兩個人放開肚子吃了一頓,舒春蘭可算是覺得身上恢複了一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