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堂堂男子漢,還是說話算數,第二天下山的時候帶上了舒春蘭。
隻不過,為了舒春蘭的身體著想,現在天又冷了,山上的路都開始結起冰花了,他就沒和以往一般大清早起床趕路,而是等到太陽出來、天氣暖和一點了才用車推著她一起出門。
去鎮上看熱鬧的機會難得得很,山小子幾個小家夥耐不住寂寞,當然又跳著叫著要跟,舒春蘭和鄭宏答應了。
這一路上,這麼一大群人一起走,幾個孩子一直嘰嘰喳喳的,倒是熱鬧得很。
不過,隻要舒春蘭在身邊的時候,鄭宏的注意力都是放在她身上的。這不,這男人一會怕她坐得累了,一會擔心她渴了餓了,走上幾步就要停下來問一句。隻有舒春蘭回答她沒事,催著他趕緊往前走,男人才又推起板車。
可再過上一會,他還是會又停下來……
舒春蘭都被折騰犯了。眼看走出去幾步後,這個男人又要停車,她直接拉下臉:“你再多話,我就讓你今晚上和大黑一起睡打鐵房!”
男人立馬閉嘴,連忙推著獨輪車大步朝前走。
山小子幾個孩子見了,都忍不住捂著嘴偷笑。
現在龍門鎮他們都已經來熟了,鎮上不少人都認識了他們。他們幾個先去布店買了足夠一大家子人做冬衣的布、還有棉絮、針線。然後又去買了接下來兩個月要吃的米和肉。虧得他們現在有了一輛獨輪車,不然這麼多東西還真沒法拿。
買完了東西,東小子突然拉了拉鄭宏的衣袖:“宏哥,你們不是說和這裏醉仙樓的老板關係很好嗎?那不如咱們去那裏吃一頓去?”
看這小子的意思,他可沒打算讓他們花錢請他吃飯,而是想去吃白食吧?
鄭宏眉頭一皺。“不行。”
東小子連忙又看向舒春蘭。“嫂子,難不成你們之前說和他們關係好是騙我們的?不然為什麼現在你們既然都來了京城,卻都不去看看他們?”
“你這激將法對我們沒用。”舒春蘭笑冷冷搖頭。
東小子立馬垮下臉。
“不過哩……”舒春蘭立馬又話鋒一轉,“雖說咱們不需要去吃白食,可既然都來了,那咱們也是該去打個招呼。畢竟這次回去,直到過完年,我應該都不會再來了。”
而鄭宏又不愛說話,他肯定也不會單獨過來和他們打交道的。
媳婦的話就是聖旨,鄭宏立馬點頭。“好。”
山小子就撇撇嘴。“宏哥你真偏心。我說的話你都沒仔細想想就拒絕了,你媳婦的話你剛聽就點頭。”
“我相信她。”鄭宏隻說。
山小子的嘴巴頓時撅得更高了。
舒春蘭見狀,她忍不住在這小子鼻子上捏了把。“好了,別生氣了。大不了一會到了醉仙樓,我厚著臉皮朝廚子要一塊燒鵝給你們嚐嚐,怎麼樣?”
“好喂!”一聽說有吃的,還是肉!山小子立馬開心的蹦躂起來。
不過,現在他們距離同福居最近,所以一行人先去了同福居。和佟掌櫃說了幾句話,又免不了聽佟掌櫃把他們的刀子鍋子誇了又誇,他們才告辭了。
然後,一行人又來到醉仙樓後門口。
卻沒想到,守在後門口的夥計看到他們倆,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緊接著,他扭頭就想跑。
舒春蘭立馬覺得不對。
“把他給我抓住!”她一聲令下,鄭宏和山小子齊刷刷反應過來。
山小子仗著個頭小的優勢,動作異常靈活。隻見他噌的一下鑽進人群裏,死活把那夥計給拖了回來。
被拖回到他們跟前,夥計勉強擠出一副笑臉:“鄭鄭鄭……鄭老板,鄭娘子,你們怎麼來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們也好跟掌櫃的說一聲,讓他在店裏等著你們啊!”
“你的意思是,章掌櫃他現在不在店裏?”舒春蘭問。
夥計忙不迭點頭。“是啊是啊!昨天掌櫃的就說有事,這兩天都不在。”
“既然這樣,那你剛才幹嘛跟見了鬼似的?”舒春蘭慢慢走到他跟前,“而且,你剛才說掌櫃的不在的時候,眼睛也咕嚕咕嚕轉悠個不停,分明就是心裏有鬼!說吧,你們掌櫃在背著我們幹什麼?”
“沒、沒啊!”夥計把腦袋給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舒春蘭淺笑。“你覺得我會信嗎?”
夥計目光閃爍,都不敢和她對視。
山小子也跳了起來。“哥哥嫂子,他明明心裏有鬼。這裏頭絕對有貓膩!咱們趕緊進去看看!”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夥計見狀,他趕緊更用力的搖頭,身體也有意無意的擋住門口。
就在雙方對峙的時候,門後忽的傳來一陣嘈雜聲,章掌櫃出現了。
“喲,我說是誰哩,原來是鄭老板夫妻啊!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我們鎮上?快請進快請進,我還說你們要是再不來,我就要派人去請你們了哩!”一如既往的,他還是那麼熱情,主動把他們往裏頭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