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宋氏不忿的低叫,“明明他們都已經把咱們家人給欺負成這樣了,這也能說是命案了,爹你居然還想包庇那兩個人?他們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就叫你時時處處的都想著幫他們、甚至就連自己的女婿都不管?”
“玉芝,住口!”縣太爺夫人連忙低喝。
宋氏還一臉不高興。但被娘親嗬斥過後,她還是勉強閉嘴了。
縣太爺一臉失望的看著女兒,末了搖搖頭。“玉芝,文成是你夫婿,你當然關心則亂了。但是這件事一開始的確是因為你們引起的,如果真要告的話,那也該是鄭家夫妻先告你們強搶民女之罪。”
“我們沒有強搶民女!我都說了……”
“那種胡話,你就糊弄糊弄那些鄉下人就夠了,你覺得我會信你的胡編亂造嗎?”縣太爺涼涼打斷她。
宋氏就臉色一白,說不出話了。
縣太爺再擺擺手。“好了,你們出去吧!我先和女婿他們幾個說說話。”
“是。”縣太爺夫人趕緊點頭,可宋氏不願意。“這件事也和我有關,我不走。”
“那好吧,你留下。”縣太爺無奈點頭。
縣太爺夫人就先退下了。
隨後,文成連同舒春蘭夫妻倆就被帶了過來。
待看到文成的慘狀,縣太爺也不禁倒抽一口涼氣——慘,實在是太慘了!
現在文成那張白淨的麵皮上幾乎都沒有一塊好肉,到處都是一片青紫。尤其兩隻眼睛還有兩邊臉頰,這幾個地方都腫得老高,擠得他的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縫。
昔日文質彬彬的翩翩公子已然消失不見,出現在眼前的隻有一個根本看不出本來麵目的醜八怪。
這樣的人要是擺在他跟前,大夫說隻是一點皮外傷,他肯定也不會相信!
但是,事實偏偏就是如此。
想到這裏,縣太爺忍不住目光深深的盯著鄭宏看了好一會——果然,他還是小看他了。能把一個人打成這樣,卻沒有傷及任何髒器,隻留下一切肉眼所能見到的傷痕,卻又讓人疼得死去活來,這個人的本事絕對不小。
鄭宏卻仿佛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他隻管低著頭看著懷裏又已經睡過去了的女兒。
縣太爺就輕咳兩聲:“文舉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好好和本縣說說。”
“是。”文成連忙就把事情說了一遍。
想當然耳,他都是盡量把自己美化了又美化,將自己說得無比無辜可憐。至於曉丫頭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們家?他裝傻,堅稱自己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問完了他,縣太爺再問舒春蘭和鄭宏兩個人。舒春蘭也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她一口咬定——曉丫頭就是文成派人去搶來的!除了他,這個村子裏就沒有別人有這個本事了!
可文成一聽這話,他就開始喊冤了。“這事真和我沒關係。我都不知道我們家裏什麼時候多出來個小女娃,而且在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叫人趕緊找到她爹娘把她送回家去。不然,我要真想對她幹點什麼的話,你們覺得她有可能在我家待上那麼久還一點事都沒有嗎?”
“我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你會這麼幹。但我絕對可以肯定——你肯定又已經想出更加陰損的計策了!隻是你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被我們給找上門了!”舒春蘭冷笑。
“我沒有!”文成一臉委屈的搖頭。
縣太爺被他們倆吵得頭疼,他連忙用力拍拍桌子:“好了,本縣隻是讓你們老實交代經過,你們說完了就閉嘴。現在,該別人來說了。”
說罷,他又叫人將一同跟過來的族長孫子黃遠給叫了進來。
黃遠也不是第一次見到縣太爺了。隻是,上次見麵的記憶過於慘痛,現在看到縣太爺一臉威嚴的坐在那裏,黃遠就又覺得屁股一陣隱隱作痛。他忙不迭撲通一聲跪下,就嚇得連頭都不敢往上抬。
縣太爺也不多話,直接就讓他說一遍昨天他看到的情形。
黃遠趕忙點頭,就結結巴巴的說話了:“昨天啊!一開始我本來是在家裏睡覺來著。結果突然聽到外頭有人在叫,說鄭宏和他媳婦進村了!我就趕緊跑出去,遠遠的隻看到這兩個人一臉凶神惡煞的殺進了文家,然後文家裏頭就一陣雞飛狗跳的。再然後,就是文成他爹跑出來喊,說鄭宏把文成給打了!大家都跑進去幫忙,結果那時候就看到文成倒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鄭宏和他媳婦站在一邊,兩個人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是這樣嗎?”縣太爺聽後點點頭,“那一開始他們進村子裏的時候,你可有看到他們身邊有沒有這個孩子?而等你進去之後,這個孩子又在那裏?而且,你有沒有親眼看到鄭宏打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