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正愣住了,裏正身後那個都已經開始朝他們這邊走過來的人也愣住了。
他們齊刷刷看著舒春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鄭娘子,你這話什麼意思?”裏正輕聲問。
“就這個意思啊!我們拒絕合作。”舒春蘭慢條斯理的說道。
裏正嘴角抽了抽。“你都不問問鄭老板的意思?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我們來過哩!”
“那好吧。”舒春蘭點點頭,她叫了聲正在角落裏玩耍的女兒,“曉丫頭,去把你爹叫過來。”
“好!”
曉丫頭連忙點頭,就蹬蹬蹬的跑到打鐵房門口,脆生生的叫了聲爹。
她剛叫出口,打鐵房裏叮叮當當的聲音就停下了。
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舒春蘭見狀,她又不由在心裏低歎。
鄭宏愛鐵成癡,隻要鑽進了打鐵房裏,那麼不管誰叫他都沒用,除非他自己玩夠了出來。可是現在,出了個曉丫頭。隻要曉丫頭叫喚上一聲,這個男人不管在幹什麼,都能立刻丟下手頭的事情來到女兒身邊!
就像現在。曉丫頭剛叫了,一身熱汗的鄭宏就已經從裏頭走出來了。
“曉丫頭,怎麼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個頭小小的女兒,煞有介事的和她對話。
曉丫頭連忙指向舒春蘭這邊。
當看到舒春蘭對麵這群男人的時候,他立馬眼神一冷,連忙牽著女兒大步走了過來。
裏正又趕緊揚起笑臉:“鄭老板,久仰久仰。我是天門鎮的裏正餘元,這一位是咱們鎮上生鐵鋪的老板吳謙。”
吳老板趕緊捧著盒子走過來。“鄭老板,我們這次過來,是想和你談談一起在天門鎮上開鋪子的事情。而且,隻要等鋪子開起來後,以後你們家裏的生鐵我都包了!”
“不用。”鄭宏立馬拒絕。
吳老板和餘裏正又是一驚。
“你這是為什麼?”
“我在龍門鎮上已經有店了。我做的東西在那裏賣就夠了。”鄭宏沉聲回應。
兩個男人頓時被噎得說出話。
舒春蘭則是笑了。“怎麼樣,我一開始就說了吧?現在,輪番被我們倆拒絕,你們可以死心了吧?”
餘裏正咬咬牙,他又轉向舒春蘭。“鄭老板,鄭娘子,之前的事情的確是我們不對。隻是,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們身為天門鎮的人,哪能對自己人這麼狠心哩?你們可不知道,如今鎮上的人都盼著能買到一把你家出產的鐵器哩!”
“我們知道啊!”舒春蘭笑著點頭。
自從這次從縣衙回來後,龍門鎮那邊兩個鋪子的生意就更好了。以前佟掌櫃都是每半個月叫人過來取一次鐵器,現在他們都是三五天就來上一回。
“沒辦法,你們東西好啊!不止整個東山縣,其他縣裏的人也都慢慢知道了,大家都跑過來要買哩!這不,每次新東西剛擺上去,沒兩天就賣光了,然後還不停的有客人上門要買東西。可我們沒東西可賣了啊,那能怎麼辦?隻能多來幾趟,也催你多打上一點了!”說話的時候,佟掌櫃笑得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縫,渾身上下就連每一根頭發絲裏都透著歡喜。
畢竟,農具還有刀子斧頭那些廚具,那都是家家生活必需的。而現在鄭宏的名聲又響亮,大家夥要買東西,第一反應都是買他打的。這樣一來,他們鋪子裏的生意就蒸蒸日上,這一個月的銷量都已經趕超了莫氏精鐵鋪了!
這是第二次,他們同福居又把醉仙樓給踩在腳底下了!
佟掌櫃能不高興嗎?
為了讓鄭宏安心打鐵,不要管其他的,他都包圓了給鄭家送米送菜的事情。至於鄭宏打出來的鐵器,他也直接讓人來取,都不需要鄭宏他們一趟趟的往龍門鎮上送了。
而且,每次佟掌櫃和章掌櫃派人送來的錢也的確是越來越多了。
所以,既然如今鄭宏打出來的東西在龍門鎮都不夠賣,他們拿到手的錢也足夠一家人的開銷還有盈餘,他們幹嘛還要開別的店?
舒春蘭和鄭宏拒絕起來也就格外的爽快。
隻是,他們爽快了,餘裏正兩個人心裏就難受了。
“鄭老板,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你們可都是天門鎮的人啊!”餘裏正低叫。
現如今,他也隻能抓住這一點來做文章了。
隻可惜,當初你們也沒因為我們是天門鎮的人就對我們網開一麵啊!舒春蘭心裏暗說。
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負罪感。鄭宏再次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們。
餘裏正又說了半天,最後說得嘴巴都幹了,也沒能說動他們。最終,他無奈的看看吳掌櫃,吳掌櫃就連忙將手裏的盒子送了過來:“鄭老板,無論如何,還請你看看盒子裏的東西再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