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宏聽了,他連忙鬆了口氣。
“隻不過,曉丫頭……”鄭宏又小聲提了句。
舒春蘭知道他想說什麼,她就將頭一點:“曉丫頭親眼看到我和她的先生吵架了。今天回來之後,我也當眾告訴她以後不許和田七娘過分親近,至少田七娘再去找她的時候,她不能和她說一句關於課業之外的話。曉丫頭應該是被嚇到了,不過她還是答應了。”
鄭宏又皺皺眉。“你這麼做,會不會把孩子嚇壞了?”
“這個你就放心吧,曉丫頭是咱們的孩子,從小跟著我們,她什麼場麵沒見過?今天雖說我打田七娘那一巴掌的確夠狠,但對她的衝擊也隻是一時的。回來後我就已經安撫過她了。”舒春蘭淡聲說著,“隻是孩子太小,我就算和她說了我們之間的謀劃她也聽不懂,而且她知道多了反而還會露餡。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就假戲真做,讓旁人通過她的態度來揣測咱們的意圖,知道我就是不喜歡田七娘,我要和她幹到底!如此一來,咱們還省事了。”
鄭宏仔細想了想,他也就點頭。“你說得有道理,那就這樣做吧!”
房裏兩個人正輕聲細語的商量著,外頭段九公子段天元有已經大聲嚷嚷的跑進來了。
“弟妹,你別衝動啊!你趕緊放了十六弟,他真的什麼都沒和田家七妹幹!我可以為他們作證!”
這種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根本起不到解釋的作用,反倒是雪上加霜得厲害。
舒春蘭立馬眼神一冷,她趕緊把雞毛撣子從鄭宏手裏抽出來,就狠狠往他胳膊上抽了過去。
當段天元推開門衝進來的時候,他看到的就是舒春蘭毫不留情的狠抽鄭宏的畫麵。
段天元頓時嚇得臉色慘白,他趕緊過來把鄭宏給拉到一邊。“弟妹,你不能打他!十六弟最寶貴的就是他這一雙手了。一旦他的胳膊有個三長兩短,那他以後還怎麼打鐵、怎麼給咱們天朝鍛造兵器?他要是出事了,你們母女倆又該依靠什麼活?”
舒春蘭聽到這話,她才不情不願的收了雞毛撣子。
隻是她的臉色依然不好看。“你來幹什麼的?你媳婦不是才剛走嗎?”
段天元眼珠子一轉,就趕緊說道:“我本來都已經回到房裏了,結果突然想到還有一個打鐵上的問題要向堂弟請教,就過來了。”
“哦,原來是回去之後聽到你媳婦告狀,你知道我會找他算那筆賬,所以你就趕緊跑來想阻止。”舒春蘭點點頭,她明白了。
段天元一聽,他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就趕緊拉上鄭宏。“弟妹你想多了,我真的是有要緊事要和十六弟請教。”
說著,他就連忙拉著鄭宏出去,一本正經的討論起那些舒春蘭根本聽不懂的事情來。
舒春蘭見狀,她也就把雞毛撣子一收,去隔壁廂房改成的書房裏看女兒寫字去了。
而段天元媳婦那群人那邊,她們在眼看給舒春蘭洗腦不成功後,就立刻改換路線。
再過上沒兩天,她們就主動來約舒春蘭出門。
“聽說彩繡坊新到了一批料子,咱們去那裏看看吧!現在天這麼熱了,也是該扯幾尺布回來做新衣裳了。”
新衣服新首飾什麼的向來是女人的軟肋,舒春蘭也不例外。而且人家這麼熱情相邀,她拒絕似乎也說不過去。舒春蘭也就點頭答應了。
然後,她們就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坐著馬車出門了。
這個彩繡坊倒是真不錯,裏頭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布料,而且有些賣得好的料子,那是各種顏色一匹,就連絲綢料子都大大方方的擺出來,隨便人看隨便人摸,夥計一點都不心疼。
看著這偌大的比他們在坡子村的房子還要大上一倍的布店,再想想當初每次和鄭宏一道逛逛鎮上縣裏那小小一個布店自己就傻開心成那樣的畫麵,舒春蘭心裏感慨萬千。
果然,京城的確是好。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好,就連穿得都這麼好。那也就難怪那麼多人都擠破頭要往京城裏來了。
這次出來買布是段家出錢,所以舒春蘭也就不客氣,直接挑了幾匹自己喜歡的料子,再按照現在京城裏時興的樣式給自己、鄭宏還有曉丫頭都各做了幾身新衣裳。
在這期間,段天元的媳婦裴氏也過來幫她出了不少主意……嗯,這次她給出的主意倒是都挺中肯的,沒有再故意生出什麼幺蛾子。
等到所有人都選好布料、再定下款式,一個下午就這麼過去了。
“哎呀,都已經這個時候了!”裴氏看看外頭的天色,她立馬一聲低呼,“咱們這都出來快兩個時辰了。我肚子都餓了!”
“我也差不多。剛才和繡娘說了半天話,我嗓子都快冒煙了!”另一個媳婦也說道。
裴氏立馬就說道:“我記得這附近就有一個齊記茶館?那咱們去那裏坐坐,喝杯茶歇歇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