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春蘭連忙點頭。
有他這句話,她心裏安穩多了。
接下來的日子,鄭宏說話算話,他每天早早出門,一定要和舒春蘭一起。在打鐵房裏,他在裏頭揮汗如雨,舒春蘭就在外頭繼續勾勾畫畫,將記憶中那些現代見過的兵器都畫出來。一直忙到夕陽西下,夫妻倆再一起回去。
對於鄭宏的這個決定,段家人雖然都不大樂意,但鄭宏堅持如此,他們也沒有辦法,也就隻能默許了。
不過,這樣的日子也沒有持續上多久,安東省的知府大人就終於也抵達京城了。
他是來京城述職的。所以,既然知府大人到了,那就意味著鄭宏也要和他一道去宮裏麵聖。
在這個時候,一把新的陌刀已經打造完成,鄭宏就和段大老爺段成風一起,先去驛館和知府大人彙合,然後三個人一道入宮去了。
當段成風和鄭宏兩個人走後,整個段家上下就都緊張了起來。
段大夫人還特地把府上的女眷們都給召集到一起,一群女人一起跪在觀音像前磕頭念經,祈求觀音菩薩保佑他們能順利出宮,順便得到皇帝的讚賞。
不過舒春蘭沒有去。
“都這個時候了,臨時抱佛腳有什麼用?我不信這些。有這個時間,我還不如多陪我的曉丫頭一會。”舒春蘭涼涼拒絕了來請她過去的丫鬟。
反正她已經和裴氏撕破臉了,那麼和段大夫人以及段家的女眷們撕破臉也就隻差動動手的事情。與其花費時間在那裏和他們虛與委蛇,她還不如一個人清清靜靜的待著,那樣好歹還自在點。
丫鬟請不動她,就老實的回去向段大夫人稟報。段大夫人聽後又鄙夷的冷哼了聲:“隨她去吧!反正她一直就沒把自己當做過段家人,那咱們也就不必費心的非要帶她一起了。”
“可不是嗎?說不定,她正好趁著十六弟不在的時候,又在私底下幹些什麼呢!”裴氏忍不住陰測測的補刀。
就算那件事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她依然壓不住心頭的怒火。隻要看到舒春蘭,甚至聽到別人提到舒春蘭的名字,她就禁不住的火冒三丈!
但也不怪她憤怒,實在是她活了這麼多年,在娘家的時候就因為聰明伶俐一直得父母寵愛。嫁人後,雖然嫁給的不是段家的嫡長子,但好歹也是家裏十分受寵、能抓住實權的嫡子,她又長袖善舞,和婆婆關係處得很好,在婆家的日子也過得十分的舒心——當然,這一切都是在舒春蘭出現之前!
可自從舒春蘭過來之後,她就踢到了一塊鐵板。先是自己的男人被這對夫妻無數次的羞辱,緊接著,又是自己一再的被這個鄉下來的女人給無視、給謾罵。到後來,這個女人居然還敢當眾打她的臉!
因為當時急著和她理論,自己沒來得及給臉冰敷,就害得這個鮮紅的巴掌印落在她臉上好些天,這些日子她都沒臉出去見人!有幾次實在沒辦法走出門,妯娌們見到她都在偷笑,她頓時就覺得臉上又跟被人扇了幾巴掌似的。
這還不是要緊的,更要緊的是——他們夫妻的月錢啊!連續四個月的,都被扣光了!手頭沒錢用,那就隻能先花用她的嫁妝。本來她和段天元兩個人的花銷就不小,現在一下沒了家裏的支持,現在那叫一個花錢如流水,她的心都痛了!
才短短幾天功夫,她手裏的現銀就已經花得差不多了。她心裏有多著急上火,可想而知。
所以現在,隻要找到機會,她就忍不住對舒春蘭冷嘲熱諷起來。
段大夫人聽了,她隻是淡淡瞥了裴氏一眼,並沒有說話。但裴氏也立馬就跟個做錯事被抓包了的孩子似的,趕緊閉嘴。
然而,她們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鄭宏和段成風兩個人也就進宮去了不到一個時辰吧,宮裏居然就來人了!
“咱家奉皇上之命,特地來請段天宏之妻舒氏進宮麵聖。”來人手裏捏著一把拂塵,尖聲尖氣的說道。
一聽這話,段大夫人幾個人的臉色就是一變。
“為什麼是她?這種人有什麼可見的?”裴氏差點忍不住尖叫出聲。
段大夫人在聽到這句說辭的時候,她也眼神一暗,但臉上卻已經浮現出笑容:“公公您請坐,我這就差人去請我家十六小子媳婦出來!”
說著,她連忙回頭對丫鬟使個眼色,丫鬟就匆忙去舒春蘭那裏轉告了。
對於這個公公的到來,舒春蘭並不十分驚訝。
因為,早在前一天晚上,鄭宏就已經鄭重其事的對她說過:“明天你好生在家裏等著,應該會有人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