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陸謹之很是溫柔,溫柔的都差點讓涼夏忘記了所有傷害。

在這場愛恨中,她從來沒有否認過,她對陸謹之是嗜骨的恨,還那嗜骨的愛。

淩晨五點左右,天邊慢慢翻白。

陸謹之一夜未睡,他看著懷中的女人,嘴角微勾,輕輕的理了下涼夏額頭的碎發,俯身一吻:“夏夏,即使你身處黑暗,卻還是我唯一的亮光。”

懷中的涼夏側了側身體,背後著陸謹之,忽她睜開眸子,眸中諷刺著:亮光嗎?那陸謹之,簡安於你是什麼?

記得,以前陸謹之曾經說過,簡安是他唯一覺得溫暖的女人,所以她又是什麼?

對於這一點,陸謹之也是矛盾著,於他,簡安才是那個小時候,黑暗裏給他溫暖的小女孩,他應該是愛上她的。

可是明白自己對涼夏的心意後,他才明白,自己從未愛過簡安,他對她隻是年少裏想要抓住唯一的溫暖,為了這溫暖,他可以做任何事?

所以,當涼夏毀了他唯一的溫暖,他才會那麼憤怒。

可是他是什麼時候愛上涼夏的。

腦海裏不由想起,初見涼夏那一天,涼夏身著那黃色的裙長,穿著一雙小白鞋,紮著一個高馬尾,很青春活力。

她轉身,看到他,那一眼,便像是萬年一樣。

她羞澀一笑,那笑容好像很舒服,讓習慣黑暗的他不想與她對視、

後來,他才知道,涼夏是涼家大小姐。

涼家,那個他恨之入骨的涼家,他的女兒,他又怎麼會不恨。

他從來不擅言語,可是麵對涼夏,他總能說出那最傷人的話,而她似乎從來沒有在意過,但是他清楚,她是痛的,那天晚上,他看著她走近那酒吧,喝得爛醉。

小巷中,有一個混混想對她不軌,明明他可以旁邊的,可看到那混混觸碰到她時,他憤怒了,飛奔上前,打倒混混。

那一晚,除了他,誰也不知道。

他以為他是想親手讓涼夏痛苦,如今回想起來,原來,涼夏早就在他的心裏紮了根。

涼夏,涼夏,這個名字,一點一點的浸入他的心髒。

大手撫摸著涼夏的小腹,眸中微痛,呢喃:“夏夏,那個孩子,對不起。”

他從來沒有想過真得要那個孩子消失,知道涼夏懷孕時,他心裏從未有過的激動,可瞬間,被他壓下去了,他不願意承認,他默認了那個孩子親眼從他眼前流掉。

他想折磨涼夏的同時,也告訴自己,涼家活該,涼夏活該,所以才用那種方法。

眼眶似乎有些溫潤,雙手環住涼夏:“夏夏,那個孩子被我埋了,就埋在西郊墓地裏,別恨我了,好不好。”

涼夏身體一僵,她腦海裏隻剩下陸謹之的話。

所以,那天那隻狗吃得不是她的孩子。

陸謹之明顯感覺涼夏的身體僵硬了下,他反應過來,涼夏根本沒有睡,可他也沒有打斷這寂靜的時刻,隻是用著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

“夏夏,我愛你。”

不管你信與不信,他是真得愛上你了。

陸謹之現在也想通了,他不奢求涼夏原諒他,隻要能這樣陪著他,就好。

大手拍了拍涼夏的肩,輕哄著:“好夢,夏夏。”

不知道是不是涼夏太累了,還是陸謹之的聲音太過於溫柔,涼夏不知不覺睡著了。

天,已經亮了。

涼夏這一覺睡得很沉,陸謹之睡到兩三個小時就醒了,他現在的作息時間很準,7點就已經醒了。

捏了捏眉心,他躡手躡腳的起床,動作很小心,生怕吵醒了涼夏。

陸謹之他們住得是總統套房,跟家裏差不多。

客廳裏,陸謹之看著助理拿來的文件,眉中輕諷:“嗬,還真是高估了他們,這麼快按耐不住了。”

助理站在一側,詢問著陸謹之的意思:“陸總,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