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少鉉心中五味陳雜翻湧,難受不已。

他和她,那麼多的愛恨情仇交織在一起,讓他見了她,始終難以平靜情緒。特別是今天,看著她和桓王郎才女貌的般配,心裏就像被人灑了一把鋼針,處處戳著疼。

他恨自己,既然厭惡陸若晴為何不一刀殺了她?還要留她在這兒刺眼。

蕭少鉉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問你話呢?!”

年熙則是又急又氣又擔心,都快要急瘋了。

當即端了酒杯過去,陪笑道:“九皇子殿下,你是不是一個人飲酒無趣了?我的酒量雖然不算太好,但若是殿下想找人喝酒,我也能陪殿下一起喝幾杯的。”

陸若晴氣得差點暈過去。

年熙!這個傻瓜!

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冒出來?!桓王看在眼裏怎麼想?桓王不好對蕭少鉉發作,難道還會怕他一個英國公之子?

不用說,年熙現在肯定已經在桓王那裏記上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蕭少鉉而起!

陸若晴實在是忍無可忍,也不說話,直接上前抓起酒壺就是一通喝!

她根本不管白酒到底有多烈,有多燒嗓子。

等到眾人都紛紛咂舌,年楹和年熙同時驚呼,陸慕白衝過來攔住她的時候,酒已經差不多喝掉一半了。

陸若晴紅著眼睛,一臉憤怒的看著蕭少鉉問道,“九皇子殿下,滿意了嗎?”

蕭少鉉冷著臉沒有回答。

桓王怒斥道:“九皇弟!你真是荒唐!”說著,一邊快步走了過來。

“唔……,哇!”陸若晴胃裏一陣酒勁兒翻湧,酒氣噴薄,難以忍受的吐了出來!她不便讓在場的人看到狼狽,隻能用袖子捂住了臉,哇哇大吐不已。

桓王氣得抓起酒壺,一把砸在地上。

“哐當!”一地碎片飛濺。

桓王怒道:“九皇弟!你今天來給我道賀的心意,實在有點消受不起,還請回吧。”

蕭少鉉看了看他,視線又掃過在地上狂吐不止的陸若晴,情知場麵鬧得太過難堪,說什麼做什麼都隻能徒增尷尬,旋即一語不發掉頭走了。

“若晴,若晴你沒事吧?”陸慕白急道。

年熙自然更加著急,但是當著桓王的麵,他反倒一句話都不敢說什麼了。

不是怕桓王記恨他,而是怕桓王因此誤會了陸若晴,給再她添麻煩,所以隻能手足無措的站在旁邊,白白心疼和焦急卻幫不上忙。

“若晴,好點沒?”年楹上前攙扶她。

“…………”陸若晴根本說不出話,強行抿了嘴,抬手連連搖了幾下。

“桓王殿下。”年楹此刻顧不上離去的蕭少鉉,隻是滿滿擔心陸若晴,“她這樣子肯定難受極了,衣服也髒了,我陪她下去換身衣裳吧。”

桓王當即道:“來人,送陸小姐去本王的書房休息。”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

這……,這都直接去書房了?意思不言而喻啊。

在宴席另一頭,蘇淑妃和慕容長雅都是若有所思,卻都沒說話。

年楹也是愣了一下,才點頭道:“哦,好的。”

王府的丫頭過來,領著她和陸若晴一起退了席,直接去往書房。

桓王旋即恢複了平常神色,朝著眾人笑問:“大家可都吃好了?要是又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多多包涵。”

“吃好了,吃好了。”

“今日菜肴格外鮮美,酒也有勁兒,真是酒足飯飽啊。”

“就是,吃得很好。”

眾人都是紛紛附和,奉承不已。

今日宴席都已經鬧成這樣了,還吃什麼啊?大家看熱鬧都看飽了。

桓王也沒了心情應付。

他長身玉立走到宴席上座,舉手一抬,“今日還在後麵戲樓備了幾處好戲,文戲、武戲都有,大家想看什麼隻管點,一定盡興了。”

蘇淑妃笑著捧場,說道:“是德坤班的戲。”

“哎喲,德坤班的戲啊。”

“那今天可要大飽眼福了。”

德坤班是京城有名的戲班子,隻給權貴唱戲,平時很難預定時間的。

當然了,桓王殿下不需要預定。

說起德坤班,不管男女,好些人都有了討論的話題,氣氛總算自然了不少。

眾人熙熙攘攘的去往後麵戲樓,樓上都是女眷的座位,樓下則是男賓位置,男女各自有別絲毫不亂。

桓王稍微應付了片刻,看了一盞茶的功夫,便不做聲的悄悄退席了。

蘇淑妃回頭看了兒子一眼,神色複雜。

她很清楚。

自家兒子是去哪兒的,又是要見什麼的,看來……,她要提前多一個兒媳了。

想到此處,忍不住看向慕容長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