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晴不動神色記下了。

年熙不知道什麼時候擠過來的,小聲道:“若晴,還好你沒事。”

陸若晴假裝沒有聽見,直接無視他。

桓王就在不遠處,她要是在和年熙說說笑笑,桓王不生氣才怪呢。

陸若晴繞開了年熙,徑直走到陸慕白麵前,說道:“哥哥,咱們去看看箏兒吧。”

不管怎麼說,都不能在外麵丟下陸箏兒不管了。

陸慕白頷首道:“嗯,先過去瞧瞧。”

年熙在後麵還要再說,被年楹一把拉住,低聲斥道:“你還想再添什麼亂啊?消停點兒。”

年熙不甘心,但是一抬眼看到桓王,頓時就蔫了。

----他不想給若晴惹麻煩。

桓王正在對賓客們抱歉,一派謙謙君子風度,“真是不好意思,臨散場了,居然還出了這等亂子。眼下實在是不能招呼周到,大家都先回去吧。”

眾人紛紛安慰桓王,然後一個個都趕緊溜之大吉。

年楹也把年熙給強行拉走了。

陸若晴當即上前,對桓王說道:“我去看看箏兒,好歹要把她平安帶回家去。”

桓王點頭,“應該的。”

於是,陸若晴和陸慕白去了女眷客房,看陸箏兒的情形。

桓王則去探望薑倫。

客房裏,陸箏兒已經蘇醒過來了。

見到陸慕白和陸若晴進門,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就委屈的哭了起來。

丫頭上前說道:“太醫已經給陸小姐診過脈,說是方才積水太多,有些傷肺,過後可能會咳嗽半個月左右,別的沒有大礙。”

“麻煩你了。”陸若晴微笑道。

丫頭知道他們兄妹幾個有話說,福了福,就告退出去。

陸箏兒委委屈屈的哭著,哽咽難言,“嗚嗚……,我怎麼就這般倒黴?好好的,不知道是誰推了我一把,就落水了。”

陸若晴淡淡道:“好了,不是沒事了嗎?”

“怎麼沒事?”陸箏兒氣得不行,“咳咳……,那個、那個薑倫,是跟我一起落水的,肯定要被人當做閑話編排,說也說不清了。”

陸若晴心下冷笑。

說不清?陸箏兒現在知道說不清的滋味兒了?那很好啊。

----慢慢體會去吧。

“陸箏兒!”門外麵,忽然傳來一記尖銳的女聲,賀蘭媛風風火火衝了進來。

陸若晴故意往旁邊讓了一步。

嗬嗬,她可不打算替陸箏兒擋火氣。

賀蘭媛根本不管屋裏其他的人,估計都沒看清,直接朝著陸箏兒衝了過去,破口大罵道:“你安的是什麼居心?為什麼要拉著倫哥哥一起落水?”

陸箏兒氣得怔住,“我拉著?我拉誰了?”

賀蘭媛怒道:“要不是你,倫哥哥又怎麼會落水?怎麼會受傷?他可說了,是你狠狠撞了他一下,所以才落水的!”

陸箏兒滿心委屈難言,氣憤道:“我當時也是被人推了,站不穩,哪裏還顧得上別人?薑倫自己站在橋邊,被牽連了,難道也要怪我嗎?”

“不怪你?怪誰?”

“我也是受害者啊!”陸箏兒氣得大叫。

“你受害?”賀蘭媛氣得冷笑,“誰不知道倫哥哥是我的未婚夫?你之前和我有過節,就故意撞倒倫哥哥下水,想讓大家看我的笑話!”

“你放屁!”陸箏兒氣得快要瘋了。

“賤人!”賀蘭媛揚起手,狠狠一巴掌扇了過去。

“啊?你打我?”陸箏兒驚呼道。

“我打你了,就打你了!我恨不得打死你!”賀蘭媛似乎已經氣得瘋狂了。

陸慕白實在是看不下去,想要上前製止。

陸若晴卻拉住了他,輕輕搖頭。

陸慕白看到妹妹,瞬間想起陸箏兒陷害妹妹的那些事,也就歇了幫忙的心。

隻不過,就這麼讓賀蘭媛鬧騰也不像話,開口說道:“賀蘭小姐,罵也罵了,打也打了,你要是不想掐死我家妹妹,就還是請回吧。”

賀蘭媛的確恨不得掐死陸箏兒,但卻不能。

她咬牙跺了跺腳,“陸箏兒!你給我等著,這事兒……,我跟你沒完!”說完,一臉怨氣的瞪了幾眼,方才摔門出去。

“我……,我不活了。”陸箏兒嚎啕大哭起來。

陸若晴聽得頭疼,便對陸慕白道:“我看箏兒妹妹受了大委屈,憋在心裏也是不好,咱們先出去外麵等等,等她哭完了再回去吧。”

陸慕白略一猶豫,點頭道:“走,出去吧。”

他們一走,陸箏兒頓時越發委屈傷心,哭得更大聲了。

院子裏,陸慕白在樹下避開了人。

陸若晴問道:“哥哥有話要說?”

陸慕白皺眉道:“我怎麼覺得,今天箏兒落水的事有點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