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少鉉頓時不再多話。

他手握佩劍,眼神警惕,像是隨時都準備和來人廝殺!

陸若晴也是驚嚇,“不是你的暗衛嗎?難道他們不在後麵跟著你?”

她眺望了一陣子,稍稍放心,“好像……,都穿著統一樣式的服色,估摸是官府的人,不是匪徒。”

蕭少鉉雙目微眯,冷冷道:“不是官府的人,而是……,桓王府的人!”

“桓王府的人?”陸若晴聞言臉色大變。

她看著周圍慘死的三個惡徒,以及受傷的蕭少鉉,這要怎麼跟桓王解釋?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要和蕭少鉉保持距離。

卻被蕭少鉉一把抓住,恨恨道:“我就那麼見不得人?他來了,你就得離我三尺遠?”

陸若晴惱道:“你冷靜一點!桓王若是看到你我這般緊密,叫我怎麼活?好歹給我留一條活路。”

言語之間,不遠處的馬蹄聲漸漸逼近。

陸若晴有些慌亂。

她和蕭少鉉的近距離相處,麵對即將到來的桓王,讓她有一種被人抓包的感覺。

更糟糕的是,要如何讓桓王不疑心她?

電光火石之間,陸若晴忽然想到一個辦法。

她當即拔下金簪,假裝凶狠的樣子,朝著蕭少鉉胸前傷口紮了下去!她不是要殺了蕭少鉉,隻想裝裝樣子,看起來像在刺傷蕭少鉉就行了。

“你要殺我?晚了。”蕭少鉉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一擰!

“哢擦!”,陸若晴的手骨頓時折斷,痛苦叫道:“啊!唔……”她痛得神魂飛散,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不自量力!”蕭少鉉冷冷譏諷,寒聲道。

“我不是……”陸若晴想說,她不是真的想要殺了他,可是話到嘴邊,桓王的馬蹄聲也到了跟前,隻能把話咽了下去。

“若晴!若晴你怎麼了?”桓王翻身下馬,快速過來。

“我、我……”陸若晴痛得淚水之流,看著蕭少鉉,又看向桓王,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手……,我的手……,斷了。”

“放開她!”桓王厲聲道。

“我要是不放呢?你待如何?”蕭少鉉冷冷挑釁。

桓王二話不說,上前一腳,便將受傷的蕭少鉉踩到在地!趁他吃痛鬆手,一把將陸若晴拉倒了懷裏,然後抱起上了馬車。

陸若晴手腕上痛得鑽心,緊緊閉眼,強忍著沒有喊痛出聲。

蕭少鉉在後麵大聲喊道:“陸若晴!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我來救你,你心裏卻隻惦記著桓王,還要殺我,下次別讓我再看到你!”

陸若晴聽了,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她懂。

蕭少鉉說的是假話,他這樣做,就能徹底讓桓王相信她了。

“疼得厲害吧?你忍忍,咱們很快就回城了。”桓王看著她無力垂下的左手,再看著她右手上帶血的金簪,自然相信了蕭少鉉的話,越發心疼她。

陸若晴隻是流淚,不說話。

“九皇弟實在太不像話了!竟然對你一個女人下這麼狠的手!”

“阿澈、阿澈……”

“我在。”

“不要再提他了。”陸若晴閉著眼睛,淚水隨著臉頰一滴滴墜落。

“好,不提他。”桓王並不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隻當她是厭惡極了蕭少鉉,反倒柔聲安撫她,“忍一忍,我一直都在陪著你呢。”

陸若晴心情複雜難言。

雖然不知道今天是誰要害她,但是蕭少鉉,卻是真真切切的救了她一命。

而且,他還為了她受了重傷。

到最後,卻要因為桓王委曲求全的演戲,一定難過透了。

其實,蕭少鉉更多的憋屈。

隻因為桓王比他先了一步認識陸若晴,他就不得不處處退讓。

他並非害怕桓王,而是怕陸若晴叫人以為腳踏兩隻船,所以……,隻能眼睜睜看著桓王把她帶走,……這叫他無奈又憋屈。

而且,為了不讓桓王疑心她,他還必須忍受她的佯裝刺殺,甚至弄斷了她的手!

蕭少鉉重重一拳砸在了地上。

桓王的隊伍已經走遠。

暗衛悄悄從林子裏溜了出來,問道:“殿下,現在回去嗎?”

“滾遠點兒!”蕭少鉉沒好氣道。

他是在戰場上麵對過千軍萬馬的大將軍,這點小傷,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要不是為了把戲唱下去,麵對那幾個凶徒,早就一刀一個,哪裏還會受傷?今天的事兒從頭到尾都是憋屈。

這股子火,隻能朝著幕後黑手發作了。

蕭少鉉上了馬車,問道:“那個給陸小姐傳話的下人,查清楚沒有?”

“已經嚴刑拷打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