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不會的,不會的!我一直看著食盒,絕對沒有人做過手腳。”
陸若晴道:“多一份小心總是好的。”
薄荷低頭受教,應道:“我知道了。”
陸若晴便道:“來,趁熱吃飯吧。”
她的份例是四菜一湯,金嬤嬤等人隻有一份飯,加上一份菜,且菜式清淡平常。
因此便讓大家湊在一起吃飯,反正她也吃不完。
盡管如此,金嬤嬤等人坐下了,還是先吃自己的份例的飯菜。等陸若晴吃完了,她們三人才去夾剩下的菜,再喝喝湯,四個人吃得剛剛好。
本朝是五日一朝,接下來,陸若晴休息了四天。
剛巧這幾天下起了連綿大雨,一日比一日大,一直不停歇。
到了這天晚上,狂風驟雨的傾盆而下,整個皇宮都被清刷趕緊了。
金嬤嬤不由嘀咕道:“雖說春雨貴如油,可這油……,也未免太多了些吧。”
陸若晴坐在窗台前,看著外麵“嘩啦啦”不停的雨線,隱約覺得和什麼事有關聯,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薄荷笑道:“這雨下的,把皇宮衝刷的幹幹淨淨的,小合子都不用掃地了。”
陸若晴不由回頭,問道:“小合子是誰?”
薄荷笑容微凝,“就是……,上次撞到過我的那個小太監。”
“小合子?”
薄荷怕被主子責罵,趕忙解釋,“小姐,那個小合子人很好的,上次撞到我也不是存心,更沒有在食盒裏做過手腳。”
陸若晴眉頭微皺。
她按捺住躁動的脾氣,說道:“我就是隨口問一句,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你來宮裏,以後自然會認識一些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其實,她並不是心煩薄荷的隱瞞。
而是總覺得,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和下雨有關,偏生又想不起來了。
一夜過去。
第二天,又到了朝會的日子。
現在陸若晴可以帶著緹縈出門,並且緹縈不用在後門等候,而是可以一直把她送到金鑾殿門口,可謂安全周密。
吉祥迎了上來,笑道:“陸女官來了。”
陸若晴也笑,“上次多謝你通風報信,不然我肯定有麻煩了。”
吉祥卻很謙虛的樣子,“陸女官吉人自有天相。”
陸若晴也沒多說,趁著背人,將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塞了過去。
吉祥沒客氣的收了。
陸若晴又道:“緹縈我留在這兒了,還得勞煩吉祥公公跟大家關照一下。”
吉祥笑道:“沒問題,緹縈姑娘在這兒妥妥的。”
陸若晴便往金鑾殿前麵去了。
她在自己的位置做好,照例隻是朝著對麵點點頭,和周女官便算是打完了招呼,沒有多話。
大太監劉瑾一聲清亮宣唱,“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今日朝會正式開始。
陸若晴現在已經做得熟慣,調墨、鋪紙、記錄,一切都是有條不紊。
一位麵色嚴肅的大臣出列,奏道:“啟稟皇上,今日連綿大雨一直不停,京郊已經造成多處水患,數千畝良田被淹沒。眼看很快就要到育青苗的時節,這雨再這麼下,水患不解決,將會耽誤今年春種。”
這個奏本一出,眾位大臣紛紛議論起來。
“是啊,馬上就要春種了。”
“還是先解決水患吧,聽說不少村民的房屋都被淹沒,流離失所的。”
“哎,都是事兒啊。”
陸若晴手上的比猛地停住。
----她想起來了!
前世的這時候,也有一場連綿不斷的大雨,不光造成水患,影響春種,還讓京城莫名其妙發了一場瘟疫。
那場瘟疫來得聲勢浩大,不光百姓染病,達官貴人和宮中之人染病的也不少。
弄得京城一片哀歌。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瘟疫在下雨之後沒多久,就陸續開始爆發了。
有關這場瘟疫,後來她在大牢裏的時候,和師傅薛問仔細討論分析過。如果一開始,就能給大家對症下藥,後麵應該不會肆意泛濫,造成死傷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