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音的藥也有不靈的時候?”

“嗐!說是觀音,又不是真的觀音娘娘下凡,死個把人也不奇怪啊。”

“那死了,也不能把屍體都給扔了啊。”

“留著不是敗壞名聲麼。”

流民們你一言、我一語,都在揣測事情真相。

是不是陸若晴的藥不管用,治死了人,又怕敗壞了她活菩薩的好名聲,所以就把屍體給悄悄扔了。

這……,可就性質惡劣了啊。

“還我男人!嗚嗚……”那婦人在地上嚎啕大哭,搶天忽地的。

“都靜一靜。”陸若晴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瞧瞧,那位就是陸觀音。”

“長得可真俊啊。”

“還能治病呢,又給大夥兒安置費,真是菩薩一樣的心腸。”

“什麼菩薩?!”那婦人不依不饒喊道:“她這麼做,不過是為了收買自己的好名聲,現在治死我的男人,就連屍體都不還了。”

陸若晴道:“這位大嬸,絕對沒有你說的這種事。”

那婦人尖叫道:“沒有?那我男人去哪兒了?你把我男人還給我!”

桓王在旁邊聽這人一口一個“我男人”,倒好像陸若晴搶了別人的丈夫似的,心中真是一股莫名火起。

當即朝侍衛低了一個眼色,不悅道:“攆開。”

侍衛會意,高喊道:“桓王殿下駕到!”

眾人原本都是圍著那個婦人的,一聽什麼殿下,什麼王,嚇得紛紛散開跪下。

那婦人先是驚嚇,繼而大哭,“這位王爺,你就是及時趕來的大青天啊!求王爺,讓陸觀音把我男人交出來吧。”

桓王聽著不倫不類,喝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拖走!”

侍衛當即上前要拖人。

那婦人淒慘喊道:“我的男人!孩子他爹啊!你被人害得不明不白的死了,連個屍首都找不到,真是可憐啊。”

一直被拖得遠了,那哭喊聲,還一縷一縷的飄散過來。

桓王不悅道:“這裏都是誰在負責秩序?這麼亂,真是沒有一點王法了!”

他拂袖往裏走,找到陸若晴。

“桓王殿下?你……,怎麼來流民營了?”陸若晴微微吃驚。

桓王心情複雜的看向她,說道:“若晴,我要走了,進去跟你說幾句話。”

陸若晴問道,“殿下要去哪兒?”

“進去說。”

陸若晴微微蹙眉。

她正在安排一處熱鬧大戲,連蕭少鉉都暫時回避,就是為了把戲唱得熱鬧,沒想到桓王忽然跑來搗亂,把唱戲的角兒給帶走了。

偏生她又不好拒絕,有點麻煩。

“怎麼了?我和你說幾句話都不成了?”桓王問道。

“當然可以。”陸若晴客氣道。

心裏卻是冷笑連連。

之前,桓王和慕容長雅聯手算計她,雖然沒有成功,但是目的卻是想敗壞她的名節,簡直就是其心可誅!

他現在一副“我們為什麼不能好好說話”的樣子,簡直可笑之極!

也許桓王覺得,能被他算計到床上的女人,都應該感到無上榮耀滿足吧?

畢竟他自詡風流倜儻、一表人才,而且還是尊貴的皇子身份。

嗬嗬,可她隻覺得惡心!

雖然如此,陸若晴也不好和桓王當麵爭執,以免惹來麻煩。

倒是奇怪,桓王要走是要去哪兒?

他趕緊離開京城就好了。

到了帳篷裏,桓王說道:“我已經在父皇那裏領命,準備去江南一趟,多則一年,少則七、八個月,辦完了事兒才回來。”

陸若晴聞言心下大喜。

太好了!這位總算要暫時離開京城了。

她微笑道:“是嗎?那我祝殿下一切順利。”

桓王見她客套生疏,不悅道:“若晴,你怎麼這般生分?莫非是還在生我的氣?”

陸若晴假裝不解,“生氣?我生殿下什麼氣啊?”

桓王便不好往下說了。

當初他和蘇淑妃、慕容長雅一起,算計陸若晴失身。

結果根本沒有傷到陸若晴半分,反倒把慕容長雅給搭了進去,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雖然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但現在陸若晴裝糊塗,他也不好意思說出當初的陰謀來。

桓王想了想。

陸若晴非要裝作不知道,也好,倒是省去尷尬了。

因此笑道:“就是我和長雅訂親了,而和你的事情卻敲定不下來,所以擔心你生氣了啊。”

陸若晴沒有想到,時隔不久,桓王的臉皮就變得這麼厚了。

她假裝不知道桓王的陰謀,桓王就順著杆子往上爬,裝出一副情意綿綿的樣子,真是叫人莫名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