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陸若晴徐徐道:“桓王殿下肯定不會給我留王妃的位置,但是……,他嫌棄慕容小姐卻應該是真的。”

蘇淑妃實在是忍不住了。

她狠狠瞪了陸若晴一眼,低聲道:“你別造謠!”

陸若晴沒有理會蘇淑妃。

她繼續說道:“我想,慕容小姐是一個聰明的人,桓王殿下對她的態度,慕容小姐心裏肯定有數,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的。”

皇帝冷聲,“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就算長雅著急了,那她最多耍點小手段,把桓王留在京城成親便是,何必下毒?”

陸若晴回道,“這個……,隻是我的一個大膽猜測。”

“大膽猜測?”皇帝冷笑連連,語氣尖刻,“你的確是夠大膽的,什麼都敢猜啊!”

陸若晴也是無奈啊。

她不說清楚,將來桓王出了事,蘇淑妃肯定會遷怒她見死不救,惹上無窮麻煩。

雖然她也想桓王死,讓桓王身敗名裂,但是總不能把自己搭進去啊。

因此不顧皇帝龍顏不悅,繼續道:“皇上身為一國之君,九五之尊,自然難以理解女子的一些想法,淑妃娘娘應該很容易明白。”

蘇淑妃眼神看了過去,眸光疑惑,“什麼想法?”

陸若晴道:“淑妃娘娘想一想,慕容小姐既然知道殿下嫌棄她,豈能不擔心將來無寵?就算勉強成親了,也擋不住別的女子爭寵啊。”

蘇淑妃眼神閃爍,似在思索。

陸若晴幹脆把話說穿了。

“如果……,我隻是說如果,慕容小姐做了桓王妃,又懷有身孕,桓王殿下再不幸過世,豈不是再沒有人跟她爭寵?而且,她還有孩子可以依仗。”

蘇淑妃失聲尖叫,“瘋了!你瘋了!”

陸若晴回道:“我沒瘋,倒是慕容小姐很可能瘋了。”

“放肆!”皇帝雷霆震怒,將禦案上的鎮紙扔了下來。

陸若晴當即後退一步。

她硬著頭皮揀起鎮紙,小聲道:“皇上,你說過赦下官無罪的。”

皇帝聲音冰涼,“所以,你就開始胡說八道!還是當著朕和蘇淑妃的麵,什麼荒誕不經的都敢說,再沒有人比你膽子更大了。”

陸若晴心下苦笑。

她這不是膽子大,是實在被逼得沒辦法了。

要是單獨跟蘇淑妃說,一則怕對方不信,二則又怕對方信了,悄悄把慕容長雅給弄死了。

到時候,皇帝還得找她算賬啊!

所以,當著皇帝和蘇淑妃的麵說清楚,他們自己解決吧。

----與她無關。

皇帝在龍椅上臉色陰沉,寒聲道:“你如此中傷長雅,焉知不是包藏禍心嫁禍長雅?指不定還想著將來做桓王妃吧。”

這話簡直就是誅心了。

陸若晴當即跪下,舉手發毒誓,“如果我有這等心思,就叫我天誅地滅!此生此世,永失心中所愛!便是來世也不得善終。”

這個誓言夠毒!

蘇淑妃都忍不住為之動容。

陸若晴又道:“皇上,我再說最後幾句話。”

皇帝沒有反對。

陸若晴便道:“的確,也可能是別人對桓王殿下做手腳。”

接著,她便一連串的反問。

“但是,請皇上和淑妃娘娘仔細想一想,什麼人能夠做這份手腳?”

“能做手腳的人,為何不直接害死桓王殿下?”

“為什麼非得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動手?”

“為什麼不等桓王殿下去了江南,在外省再行動,豈不是更加容易得逞?”

大殿裏頓時靜默了。

皇帝雖然怒火中燒,但是理智還在。

心下明白,陸若晴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而是太有道理!

----叫他不能回避慕容長雅。

蘇淑妃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是啊!一般人沒有這個手段害兒子,有這樣手段的,必須要有相當的身份才行。

比如蕭少鉉,但……,蕭少鉉完全可以等兒子去了江南,再下手更加方便。

而算來算去都隻有一個人,等不及了。

那就是慕容長雅。

陸若晴該說的都說完了。

剩下的,皇帝和蘇淑妃要怎麼解決,那不是她該管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