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來到金鑾殿。

不急著召見,而是先喝了一盞茶平緩氣息,然後才輕輕的點頭。

劉瑾宣唱,“傳九皇子、霍小姐覲見。”

蕭少鉉和霍飛歌一前一後進來。

雖然是表兄妹,但蕭少鉉終歸是皇子的身份,君前不可失儀。

他躬身行禮,“給父皇請安。”

霍飛歌則是跪拜下去,口中道:“臣女給皇上請安。”

皇帝淡聲道:“免了,都起來說話。”

蕭少鉉挺直腰身,朗聲道:“父皇,之前表妹性情忽然大變,並非喝酒的緣故,而是有人在她的胭脂裏下藥了。”

皇帝挑眉,“哦?誰說的?”

蕭少鉉回道:“是陸女官查不出來的,因此……,還救了表妹一命。”

話到這裏,皇帝自然要吩咐人,“去傳陸女官。”

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

陸若晴早有準備,一聽傳訊,就當即趕了過來。

她從側門進來,提著神,一步步朝著皇帝禦座前麵走近。

“下官給皇上請安。”陸若晴襝衽行禮。

實際上,她在暗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聞到若有若無的暗香。

不是別的,正是之前她寫給蕭少鉉的藥方,讓添加到指甲油裏,送給賀蘭夫人使用的特殊香氣!

也就是說,皇帝才和賀蘭夫人巫山雲雨,所以染了香味兒。

她真的猜對了!

皇帝和賀蘭夫人有苟且之事。

隻是不知道,賀蘭濯究竟是不是皇帝的血脈,這就有點難查證了。

正在琢磨,就聽皇帝問道:“你確定,霍小姐是被人下了藥?下在胭脂裏?而且,還能讓人性情大變?”

陸若晴回道:“的確是這樣的。”

皇帝又問:“可查出了幕後的黑手?”

陸若晴沒有答話。

她隻是禦前女官,不能太顯擺,否則會引起皇帝忌諱。

因而是蕭少鉉回答的,“沒有!原本在茶樓抓到一個造謠的,但是追查下去,那人的上家卻不知所蹤了。”

皇帝對此沒有太過驚訝。

京城的事,還沒有能瞞過他的。

倒是奇怪,陸若晴為何接二連三去找薛問?而且,仿佛很在意薛問似的。

雖然說,陸若晴和薛問都會一身精湛醫術,但這二者原本沒有交集,不應該認識啊。

有關這一點,皇帝就算想破腦袋也不會明白的。

蕭少鉉假裝一臉氣憤,說道:“父皇!朗朗乾坤、天子腳下,竟然有人如此猖狂,隨隨便便就下毒害人心智,簡直沒有王法!”

霍飛歌也道:“請皇上為臣女做主。”

皇帝心知肚明是誰做的。

但麵上,還是要裝作主持正義,“嗯,朕會派人追查此事。”

然後呢?沒有然後了。

皇帝很是平淡,輕飄飄一句話便算完事兒。

蕭少鉉和陸若晴心中有數,對此,倒還不算驚訝。

霍飛歌則是有點愣住。

這叫什麼事兒?皇帝看起來根本就不上心,沒當一回事兒啊。

“兒臣告退。”蕭少鉉率先告退。

陸若晴亦是行了禮。

霍飛歌也隻好跟著退下。

離開金鑾殿,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蕭少鉉才問道:“是嗎?”

陸若晴沉重點頭,“是。”

霍飛歌根本不知道他們說什麼。

這種看著別人眉來眼去,自己卻一無所知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了。

蕭少鉉渾然不覺。

陸若晴作為細心的姑娘家,又一直關注霍飛歌,自然察覺。

她猶豫了下,說道:“霍小姐,難得你進宮來了。正好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不如到我住處聊一會兒,如何?”

霍飛歌怔了怔,繼而反問,“不怕我殺你了?”

陸若晴笑道:“你殺了我,也不可能活著走出皇宮。”

霍飛歌臉色瞬間大變。

陸若晴又道:“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九皇子殿下會找你報仇。”

“不是表哥?哪又是誰?”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等下我跟你細說。”

“好。”

“喂喂喂!”蕭少鉉不樂意了,“我說你們兩個,當我是不存在的啊?”

陸若晴斜眼看他,“我能把男人往內宮帶嗎?更不用說,你還是尊貴無比的皇子殿下,還是饒了我吧。”